103、崩塌

除了在行政的公事上,水柳发现她变得经常看见向汝乔，或者听见向汝乔有关的消息外，再比如说,水柳发现向汝乔会经常来研究院给虞董事长送文件。而且看向汝乔和研究院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的情形看来,她以前也是经常来的。

就离谱，以前只知道她是乔乔的时候，从没有在研究院碰见过她,自从知道了她是向汝乔，怎么就三番四次的碰个正着呢。

比如今天，她下楼下自动售货机买了个饮料回来，搭个电梯都能碰见几个人簇拥着向汝乔走进来。

向汝乔穿着合身的套装，妆容明丽，气场强大而冷静，往水柳身边一站,那漂亮的光芒让水柳眩晕,还有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却又不同于以前可碰触可亵玩的亲昵，而是带着一种领导者的气场,让水柳顿有站在火盆旁边站立不安之感。

水柳在这一路升上顶楼研究院的电梯里,觉得自己尬得jio趾头可以抠出一套带游泳池的大别墅。

到了研究所，电梯打开，水柳箭一般冲出去，坐在办公桌前咕咚咕咚的，手里的饮料就一口气喝完了。吓死宝宝了,心跳快得本宝宝口干舌燥。

还好向汝乔是来办事的，水柳也不是上班摸鱼的人，喝完饮料转身就进实验室忙碌去了。只不过吧,这口干舌燥的一瓶饮料好像不给力，忙了一会，水柳又跑出来，去了茶水间倒水喝。

倒了一杯一口灌进嘴里，喝得满脸水。水柳顺手一摸台面的纸巾盒——

没纸了。水柳一看旁边一截白细的小臂，递来一张纸。她伸手一拿：“谢谢美女。”

“不客气。”向汝乔靠在橱柜边，特有的慵懒而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乔乔！向，向特助……”水柳一看这穿着漂亮，长相精致的美女不是向汝乔是谁。她不是只会在虞言卿办公室的吗，怎么跑到这茶水间来了。

水柳迅速看一眼她身后，脑子里规划一个“快速而又不失礼貌的逃跑路线”。真是冤家路窄，见了乔乔，她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啊。

向汝乔则是转身把茶水间的门关上，落锁。端起成熟大姐姐耐心和你说正经事的表情，和蔼得像水柳她亲妈：“你这段时间住哪里？”

水柳倒是回答得很干脆，那表情仿佛向汝乔问了个不值一提的傻问题：“公司宿舍里呀。”

向汝乔一听，暗暗咬牙。是啦，水柳一直住在单身公寓。并不是离开她就无家可归。

“衣服够穿吗？”向汝乔再浅浅笑问。

“够呀。我宿舍衣服很多，而且我平时在实验室，有两套换的就够了。”水柳又是回答得又快又理所当然。

“……”又是一阵语塞。

向汝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些，或许是某种下意识的暗示，暗示水柳想起来，她之前和她住在一起；暗示她想起来，她还有衣服物品在她家。

向汝乔想激起水柳的记忆，她要看看水柳对她俩之间的事是有什么看法，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知道，啧，这个少根筋的傻妞，啊啊，这样说话，天都给你聊死了！

“想我吗？”向汝乔深深呼吸，平复一下情绪。索性换个话题，她就直接问重点了，她就不相信，水柳这小姑娘，对她真是一点都不在意。

“想呀。你真的有点过分耶。瞒我那么久不说，有时候回想一下就觉得自己以前蠢死了。”水柳懊恼地皱眉。

她这段时间都不敢想向汝乔了，一想就胸闷气短想哭，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有和裴音郗絮絮叨叨地吐槽一番，才又觉得舒服一些。看来今天她要约裴音郗吃饭了。

很好，快点来对姐发脾气，快点来撒娇，姐姐好好安慰你。向汝乔妖娆一笑：“要不要，晚上找个酒吧叙叙旧。”

“那不行。你又不是伴聊女伴了，我不能再花钱买你来玩。”水柳一脸正气凛然，形象高大光辉。

向汝乔深吸一口气，我不气，我不气。向汝乔好耐心地一笑：“水柳，那个身份本就不该是阻碍我们一起玩的因素。”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水柳迷惑。

“也不是……”向汝乔笑容僵了，现在的年轻女人，都是这么直球的吗，我跟你讲叙叙旧，你直接就要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滚床单吗？

可是，说“不是”好像又显得拒人千里。向汝乔简直被卡得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好勉强笑，点头：“算是吧。”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又不是伴聊女伴，没办法在一起的。”水柳的头要成拨浪鼓。

诶，你什么脑回路？向汝乔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对年轻小妹子死缠烂打的中年油腻阿姨了，笑容僵成雕塑，然后慢慢风化，啪啦啪啦，裂开一条条缝：“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你难道要和我当炮.友吗？”水柳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水柳很认真，用社会主义好青年五讲四美的正直，说：“炮.友，我不干的。我不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噗……最后这一下，向汝乔的雕像在裂成无数条裂缝以后，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