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战国纵横
,若魏国出一分利,我秦国愿出十分,只请先生入秦!”
章闵并没有被这口头承诺弄晕了脑袋,反倒是冷静地说道:“闵著书不多,其中多为合纵策,王上还未见闵之真才实学,就如椟外窥珠,不知价值几何,不能轻谈开价。”
嬴庄的眼睛更亮了,对章闵做了个请的手势,章闵也不推辞,跟着嬴庄到了内殿,内殿的正中,正是一副绘制精细的六国方位图,绢帛制成,山川河流历历在目,约有数人之高,占地极大,只是看上去有些破旧,秦风俭朴,并非虚言。
章闵没有看地图上的魏国,反倒是指向了赵国边上的韩国,说道:“六国之中,韩国最弱,弱且邻近,当先灭韩,初时与赵相争,并不明智。”
嬴庄点点头,然而无论明智与否,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聪明的人不会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多置喙,章闵也没有太纠结这一点,而是道:“长平之战,赵国十户存一,六国最强已然待议,若论连横,闵先以赵为例。”
“燕赵接壤,且燕国地处偏远,少有战事,举国上下全无合纵之诚,如今赵国势弱,可挑起燕赵两国纷争,使燕削赵,使赵削燕,赵国乃四战之地,非雄主不可踞,赵武灵王之后,少见英主,如今赵王势弱,宗室猖狂,除燕国之外,在其国内,可派遣能使挑拨宗室同朝臣对立,另下暗手,亡其能臣,死其名将,不出十年,赵国必亡。”
嬴庄是个少有的英明君主,对于这些事情,其实大部分都是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但从来没有听过人如此清晰明了的说出来过,只觉得有如眼前迷雾拨散,陡见朗月晴空,他的脸颊上都浮现出了激动的红晕,一把抓住了章闵的手,感叹道:“先生真乃寡人之公孙先生矣!”
章闵还从来没有得过君王如此高的赞赏,他在魏国时,虽然魏王对他也很赏识,但君臣之间天差地别,至多给几分赏赐,口头上不冷不热地夸几下,对比秦王,虽然过分夸张了一点,但不得不说,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享受自己的才华被认可的那种感觉,章闵对于入秦这件事的怨气也终是消散了一点。
用赵国做了投名状,正事讲完,也该到了私事,章闵从恨不得抱他几下的嬴庄手里抽回手,脸色苍白地拜伏下去,说道:“王上厚爱,闵愧不敢受,闵来秦时,做了一件糊涂事,只请王上能饶恕闵死罪,如王上宽容,闵日后一心一意为秦国谋,纵死不离秦。”
经过了刚才的一番话,嬴庄看着章闵简直就像看着一个会说话的和氏璧,现在就算是把这块和氏璧放到他的眼睛里,他都不会觉得疼,当即便道:“先生大才,且刚刚归秦,先前非是我秦人,犯了秦法也不当过问,先生犯了什么事,不妨说来,寡人赦免了先生的罪过就是!”
章闵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清俊的面庞上泛起一丝血色,轻声开口道:“闵所犯为……强淫罪。”
嬴庄整个人都愣住了。
王升交了文书,面上一副愁苦之色,跟他相熟的守卫官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没说什么,放了车队进城,又将王升带到了一边。
“王上听说魏国的章闵被带回来了,所以特意命我在这里等人,怎么不见章先生的车马?”守卫官又看了看走在前头的车队,奇怪地问王升道。
王升脸都绿了,指向车马后头灰头土脸一身病态的章闵,把守卫官吓了一跳,王上要见的人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魏臣,不是个下等奴隶吧?
守卫官见此,不由对王升说道:“王上的性子你还不明白?把人折腾成这样还怎么面君?王上怪罪下来,你我怎么担当得起!”
听见这话,不远处章闵抬起头,明明是个虚弱至极的人,双眼却明亮如墨,他苍白的唇颤了颤,哑声说道:“请给闵一碗粥食,一身干净的衣服,一桶清水,闵就可面见秦王。”
他这个摇摇欲坠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守卫官怕担责任,立刻就让人把他带下去洗漱打理。
姚夏连帘子都没动一下,车驾滚滚前行,过不多时,就到了元嬴原本居住的漱玉殿,殿前空无一人,殿里也是空空荡荡,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原本在殿里伺候的宫人们全都作为陪嫁跟着她上路,而一个公主出嫁他国在很多时候就意味着死不复归,出嫁前所居住的宫殿除非到了要迎来新住客的时候,才会重新热闹起来。
宫人们很快就重新收拾了起来,虽然这位公主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得再次出嫁,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打扫得很细致,姚夏立刻就成了整个宫殿里最闲的人。
太后已经去世,咸阳宫里唯一称得上元嬴亲人的就只有那个一母同胞的秦王兄长,然而在元嬴的记忆里,她一年都见不到这位兄长几次,更别提什么感情。
v666自从查阅过姚夏的生前事后,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迷之怜惜,见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宫殿中央,似乎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就开口道:【咸阳城全线地图已解锁,宿主可以查看重要人物的方位,方便制造偶遇或是躲避见面,从地图上来看,离宿主住处最近的是……】
它的本意是给姚夏讲一些别的事情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要一个人想东想西,然而姚夏却听得很认真,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