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花
己身边试图讨好自己。
他最开始也是这样讨好人来着,所以这表面恭顺小心翼翼的讨好背后掩藏的到底是怎样一副面孔,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眼前的皮囊娇美,但背后掩藏的那副面孔却是极尽丑恶的。
血液在酒精的催动下隐隐发烫,陈若霖不是不想要女人,只是不想要这样的。
时至今日,难道他还没有资格挑自己想要的睡吗?
推开身边的女人,他起身下床。
会留恋又如何?他早已不是那个被母亲抛弃还懵懂无知的幼童,也不是那个面对海匪只能以自己为饵的孩子。
他长大了,他应该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和实力留住自己不想放手的。
骑马出了东城门往千岁府的方向去,酒意被夜风吹了一会儿就彻底散了。
陈若霖嘴角勾起自嘲的微笑。
其实哪有真正的千杯不醉?有的从来都是不敢喝醉罢了。
他到千岁府时夜已经很深了,偌大的府邸在海风的吹拂下万籁俱寂。
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见了他也不过多瞧了两眼就从旁边过去了。
长安的房里却还亮着灯。
门一推就开了。
长安在书桌后面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复又埋下头去,淡淡道:“你回来了。”
“你没去接我。”这种小事陈若霖懒得放在心里去琢磨,有点小怨气,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派人去了,知道你没缺胳膊少腿就行了,为何非得亲自去接?你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长安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认识回家的路你也得去接我,因为我回来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人是你。”陈若霖走过来道。
长安再次抬起头来,无奈地看着他。
“快些答应,不然我宣战了。”陈若霖靠在桌角,轩着双眉俯视着她威胁道。
“行行行,下次一定去接你。”长安一副受不得威胁的模样,立马就投降了。
陈若霖这才笑了,过去从身后拥住她道:“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做什么?”
“我想在这里建一座造船厂。”长安指点着摊在桌上的舆图上福州东边的一处海湾道。
“造船厂?”这个名词对陈若霖来说很新颖。
“就是专门造船的地方,需要雇佣很多工人在里面给我们干活。要盖出这么个厂子来,还有许多东西要准备。唔,不行,我得先调查一下物价,算算手里的银子够不够。”长安在桌上一阵乱翻,翻出自己之前写满材料的一张纸,准备归类统计一下。最近她白天都有睡午觉,所以晚上并不太困。
“担心银子不够用?跟我去个地方。”陈若霖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这大半夜的,去哪儿?”对这个兴致上来就不管不顾的男人长安是毫无办法。
“王府库房。”
长安:“不用拽不用拽,我跟你走。”
陈若霖大笑。
因为夜深了,长安也就没叫人给她备马,和陈若霖共乘一骑去了榕城。
进了城门,陈若霖直接纵马往王府的方向跑,铁硬的马蹄敲在深夜静谧的石砖路上声如响雷。
到了王府北面偌大的府库前,陈若霖还未下马,门前的守卫已执戟大喝:“什么人?府库门前不得逗留,快走!”
“天黑,我就不怪你眼瞎了。”陈若霖下了马,把长安也抱下来。
那守卫听着声音熟悉,凑上前来一看,忙行礼道:“拜见世子。”
“开门。”陈若霖负着双手步上台阶。
下了锁,巨大的铜门由四名侍卫推着缓缓打开,发出金属特有的沉重声响。
被开门声惊醒的库房管事一边胡乱穿着衣裳一边跑出来跪在陈若霖脚下。
“钥匙给我,不必伺候。”陈若霖道。
“是。”管事巴不得呢,忙解下挂在腰间的一大圈钥匙,双手递给陈若霖。
陈若霖提了灯笼拿了钥匙,带着长安进了内院。放眼望去,东西两边还有北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库房,足有二十多间,占地极广。
陈若霖直接走到北面打开最右边的两间,进去把墙壁上的油灯点上。
灯光亮起来,长安看清眼前情景后,顿时直想爆粗。
差不多两百平的库房里头,一摞一摞地堆满了四四方方的红木箱子,最近的一个红木箱子盖子被陈若霖给翻起来了,里头满满当当一箱子金条。这一库房怕不是得有上千个这样的箱子。
长安转身跑到隔壁,同样的布局,同样的箱子,同样的金条。
“这八间全都是。还担心银子不够花吗?”陈若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好笑又自豪道。
长安回过身来,一双长眸在灯光的映照下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随便花?”
“随便花。”陈若霖直接把那圈钥匙扔给她。
长安接了钥匙,看着他笑得蔫儿坏:“你就不怕我给你败光了?”
陈若霖叉腰,道:“你尽管败,只要我陈若霖还活着,就绝不可能让你没银子花。”
长安笑了笑,低头看那圈钥匙,问:“还有什么好东西么?”
陈若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