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陈若霖后半夜才睡,天蒙蒙亮,他就醒了。
看着帐顶回了会儿神,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依然睡着的女人,彻底清醒过来的脑子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个女人居然在他狂性大发时用一把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进而用一把梳子将他彻底安抚住。
看似简单的表象后,是她独到周详的先见之明,以及对他充分足够的了解。
最难得的是,他坚信自己至多比卫崇晚到一刻时间,就在这一刻时间内,她就揣摩透了他可能会有的状态并制定出了应对策略。
虽然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觉着勉强或不舒服,但也正因为如此,便显得更加危险了。
不愧是连皇帝和太尉之子都能迷惑的女人,到底不同于泛泛之辈。
陈若霖抬手,慢慢地圈住她纤细的脖子。入手的触感与昨夜在小胡同里被他掐死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多少不同,不过更细更易掌握了而已。
长安惺忪地睁开眼。她还没有睡醒。
这对他毫不防备的模样让他将原本圈住她脖颈的手改为摩挲,“你这药膏还挺管用的,伤口收得差不多了。”
长安抬手揉了揉眼睛,一侧身居然偎进他怀里,爱困地迷糊道:“宫里的人不怎样,东西还是不错的。”
陈若霖的手顿在她脖颈上。
虽然知道她这反常的亲昵举动很可能只是为了安抚他清醒过来之后对于昨夜之事产生的不安,但,这感觉未免太好了点。
“若昨夜你阻止不了我,你会如何?”搂着怀里的女人,他难得安静地问。
“共天发狂时你若镇压不住,你会如何?”长安不答反问。
“原来你在把我当老虎养。”
“一个人若发起狂性来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那与禽兽何异?不过昨夜你能停下来,倒是让我相信了,你对我,并不全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所以,”长安仰起脸,伸手捏了下他高挺的鼻梁,眯着眼笑“欢迎回归人类世界!”
陈若霖就着她仰脸的姿势亲了过来,长安往后躲。
几番追逐后,陈若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得又深又急。
长安喘不过气来,憋得小脸通红,抬手捶他。
陈若霖手早探进了她的衣服里,一边湿濡地亲着她脸颊上的伤疤一边喘息道:“我想要你。”
“未成亲而苟合,是为苟且。苟且的男人,苟且以待。你有这个心理准备,随时都可以。”长安道。
陈若霖抬起脸来看她,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有循规蹈矩的一面。”
“这与循规蹈矩有何关系?单纯的女人,面子里子有一个就满足了。精明的女人,两个都要。”
“你既这般精明,当初怎不问慕容泓要?”
“那时候我还单纯呢,只问他要了里子。但他连这个都给不了。所以我就不要了,对他,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同样的问题,我也只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长安拢着他披散的长发。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给吗?”陈若霖抱着她一个翻身,自己仰躺着,让她趴在他身上,右手抚摸着她细腻温润的后背,道“待我登上王位,我们就成亲。”
长安把玩着他的长发,垂着眸道:“不着急,待你完全掌控了福州也不迟。卫崇会把你侄儿阿良带离福州,隐姓埋名生活。你不必担心他会被人拿来做文章。若有一天他真的被人拿来做文章,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去解决他。毕竟这回是我救了他,对我,他不会太防备。”
陈若霖笑道:“唔,有点夫妻同心的意思了。”
“谁跟你夫妻同心?你爪子在摸哪儿呢?”
“哈哈哈哈!”
……
两人在床上玩闹一会儿,天就大亮了。
薛红药照例来长安房里服侍她洗漱。自知道她是女子后,她便不愿意让吉祥等人伺候她洗漱了。
她还不知卫崇之事,见到陈若霖居然也在长安房里,且两人脖子上都有伤,惊了一跳。
虽然她知道以往陈若霖偶尔也会留在长安房里过夜,可是昨天不同于以往,长安还容他留下过夜,脖颈上还带了伤,不会……不会是为了她才这般的吧?
当时陈若霖正坐在梳妆台前,长安站在他身后给他梳头。见薛红药来了,他从镜中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她。
“看什么看?”长安用梳子敲他的头。
陈若霖笑着收回目光。
“红药,你爹不舒服,这几天你就不必过来我这里伺候了。”长安温声对薛红药道。
“哦。”薛红药收回目光,气势比之以往收敛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放下水盆,顿了顿,到底还是去到床榻那边收拾床铺。见床单上和以往一般干干净净的,她心里才松了口气,收拾完床铺就出去了。
“你准备拿这丫头怎么办?”陈若霖问长安。
“她愿意跟着我,我就养着她。”长安道。
“她可不仅仅想像个丫头一样跟着你。”
“怎么,难不成你连个女人的醋都要吃?”
“我有什么醋可吃的?不过她既然喜欢你,你对她又不能回报以同样的感情,那终究是个麻烦。是麻烦,就应该尽早解决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