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素面
意味着他也一定要往里跳吗?
他知道祖父伯父叔父包括他父亲的想法,比起一个优秀有主见的孙子和儿子,他们更想要的是一个听话、以家族利益为先、甘愿受家族摆布的梁王世子,哪怕他在其他方面都很平庸。
松音之死让他们看清了他张君柏不是这样一个继承人,他张君柏首先是个有思想有尊严的男人,其次才是梁王之子,雍国公之孙。
从人情道义上来讲,他也并不愿为了一名妾室与他的父亲和家族反目成仇,如今扶持外祖家,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和父亲兵戎相见,而是为了向他表明自己不会妥协的态度,同时也给他一定程度上的震慑。
那样的事情,他绝对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第二次。
其实父亲的混账行为一早就有,只是作为他最器重的儿子,他一直对他保留着最后的底线,是松音让他突破了这条线。而纪晴桐比起松音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是说,她拥有比松音更大的,让他父亲再次越过雷池的魅力。这才是他明明被她吸引,却始终拒绝接近她的根本原因。
他不想去挑战父亲的定力。
只不过,如果不得不纳,就按他之前设想好的,将她安置在鸣龙山下他兵营之侧的山村里面,永远不带她回王府,不让她与父亲有谋面的机会。反正她说过,只需等她弟弟能自力更生便会自请离去,那想来也不过是数年之间的事,若他援手,则会更快,应当可以对付得过。
既然拿定了主意,那就事不宜迟,明日就去找长安说道此事。
如此一想,张君柏心中安定下来,抬眸一瞧,却见长安正看着他。
他对长安举了举杯,长安对他笑了笑。
宫宴临近尾声时,长安便没了踪影。
慕容泓察觉,心中气闷,只道长安又不知到哪条道上去候着谁了,都不陪他过完生辰。这一心为公的劲头,简直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大。
散席后他裹着大氅迎着飞扬的细雪闷闷不乐地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回到甘露殿,推开内殿殿门却是一愣。
长安抱着个暖笼坐在桌旁发呆,见他回来,赶紧打开盖子将里头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端了出来,道:“瞧你方才在殿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就提前回来让广膳房下了碗面。本来还怕你走路慢,回来时这面都糊成面疙瘩了,想不到你今天走得挺快的嘛,时间刚刚好。”
慕容泓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以为她半道开溜心中生气,所以才健步如飞,只回身将张让长福等人都关在门外,过来一把抱住长安道:“朕要你每年都陪朕过生辰,从早上陪到晚上。”
长安被他大氅上沾染的寒意激得一抖,推着他道:“赶紧把大氅脱了,雪水都掉进我脖子里了。”
慕容泓稍稍松开她一些,却并未放手,看着她道:“你还没答应朕。”
长安一边解着他大氅的系带一边道:“这种又要寿命又要感情的要求你提我就答应啊?看你表现,表现好了我再考虑。”
慕容泓不高兴了,强调:“今日是朕的生辰。”
长安将他的大氅往屏风上一挂,道:“生辰就可以乱提要求还逼着人答应啊?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慕容泓被她问懵了:“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说了你表现好我才考虑。现在,你立刻把这碗鸡汤下的面给我吃完,一根都不许剩。”长安抱着双臂,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慕容泓:“……”
吵架的时候这奴才不理他,不吵架的时候这奴才蹬鼻子上脸,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治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泓妹:乌龟梅,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朕一振夫纲?重女轻男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乌龟梅:夫纲?随时都可以振啊,指路后宫。
泓妹:(╯‵□′)╯︵┻━┻朕说的是在长安面前的夫纲。
乌龟梅:哦,那办不到。
泓妹:(╯‵□′)╯︵┻━┻为什么办不到?
乌龟梅:很简单,因为你还不是她的夫。
泓妹:_(:з」∠)_
那个,最近乌梅更新都很晚,白天要上班上学的亲千万不要熬夜等啊,白天看不是也一样吗?天渐冷了,大家保重身体,早点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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