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乏善可陈,长安不想身子弱到关键的时候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窝在府里由纪晴桐变着法子地找方子做药膳给她补身体。
她一直没回宫,长福依然每天来给她送一盅药,风雨无阻,只不过也许是她第一天“真诚”的感谢起了作用,在她喝完药之后,长福还能再拿出一碟子广膳房专供甘露殿的蜜饯来。
长安腹诽:真关心我何不把龙榻下我的那几个盒子还我?我保管恢复得比喝药还快!
她哪里会知道,如今的慕容泓就靠看着床底下两人紧挨在一起的财产来安抚他那颗日益孤寂空虚的心呢。
这日午后,长安送走了前来买药的林蔼主仆,准备去后院眯一会儿再去内卫司上班。临近七月了,天越来越热,有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儿,她现在也是注重养生的人呐。
圆圆跟在她后面嘀咕:“爷,您就不该给他们降价,您看那个姓林的,表面对您恭顺客气,可奴婢不止一次看到他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呢。”
“傻丫头,你懂什么?”长安其实没指望能长期控制林蔼,因为她给他下的毒根本不是什么不能彻底解掉的毒。这毒的配-方是她在罗泰的遗物中的一本册子上看到的,根据那本册子只写了一大半的情况来看,那本册子很有可能是罗泰自己的研究成果。
不得不说,这罗泰在药理方面真是个奇才,他居然能让毒-药和解药共存,只是解药见效快,而毒-药因为解药的克制,见效十分缓慢。所以除了第一次给林蔼下的药是没有解药克制的纯毒-药之外,后面卖给他们的解药其实都是三分之二是解药,三分之一是毒-药。所以所谓不能痊愈的中毒,其实是林蔼一直在重复解毒和中毒的过程罢了。
林家好歹是福州的几大世家之一,只要他们肯下功夫,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找到一个医药方面的奇才来彻底戳穿她的这场骗局,所以她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的从他们嘴里了解一些福州上层人物关系罢了。他们给出的消息,再结合从乐君从福州打探回来的消息,足够她推断出很多事,而今她也有的是时间去一一验证她的这些推断。
长安刚刚走到正房门口,袁冬忽然赶了过来,向长安禀道:“安公公,适才有人送来一封邀帖。”
“邀帖?谁送来的?”长安回过身。
“名字没听过,但对方说,是您一早答应了的。”袁冬呈上邀帖。
长安接过打开一看,对方约她去城南鸿运街的鸿运茶楼一叙,下面的署名叫朱墨舜。
长安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的,细细一想,眼神便暗了下来。
这个朱墨舜,岂不正是嘉容跟她说过的赢烨那边派来的联络人吗?
邀约就在今天,长安估了估时间,也不睡觉了,让袁冬下去着人给她套车,护送她回来的徒兵还在前院的倒座房里休息,长安只点了一半人随行去南城。
路上要经过薛红药正在打理的那个粮铺。粮铺被长安设作消息传达和接收地点之一,薛红药性格不好,却也正因为她这性格,比之旁人长安倒还多信任她两分。反正所有消息都以数字的形式传递,除了她与从乐君鞠芳玲外,没人知道那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
薛红药每次收到消息都亲自送到安府这边来,但从来不等她回来就走了,估计那姑娘也知道她不是很待见她。
其实长安倒也不是不待见她,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罢了。她现在这性子,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都没好处。
马车行至粮铺所在的那条街,长安撩起窗帘,本来只想看一眼,没想停下,谁料想那粮铺门前热闹得很,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她令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也不下车,只将车窗帘卷起,就这么坐在车上看着粮铺那边。
粮铺前面看热闹的人虽多,但似乎心中都有些忌惮,并没有站得很近,所以长安还能看清粮铺门前的情况。
薛红药和原先这铺子里的老掌柜以及一众伙计都在门口,这铺子不小,里里外外有十几个人。除了他们之外,门外还有另一拨人,为首的是一名坐在椅子上摇扇子的年轻男子,身后一溜排开八名打手模样的孔武男子,身边还站着个口舌流利的小厮,正大声指责粮铺以次充好,将生了虫掺了沙子的陈米当上等米卖给他们。
虽然气势远远不如对方,但仗着人多理不亏,粮铺这边也有伙计在那儿据理力争,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过了片刻,那年轻男子耐心耗尽,折扇一收,抓住粮铺伙计最后一句话:“既然你们声称粮铺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劣等米,口说无凭眼见为实,褐虎,带人进去搜。”
站在他身后的孔武男子应了一声,带上四人就要进铺子去搜。
那老掌柜还想打圆场,薛红药却挺身而出,冷着一张娇美的小脸斥道:“慢着!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搜?”她不掩厌恶地盯着那名正用淫邪目光打量她的年轻男子道:“你若认定我们以次充好卖了劣等米给你,尽管去报官好了,兀自在这罗唣什么?”
“好啊,走,去报官!”那男子眼睛一亮,竟然站起身就来扯薛红药,口中道“你我同去,省得待会儿官差受了我的状子还要派人过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