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遇刺
郭晴林回到宫里时,正是用晚膳的时辰。长安趴在凳子上,一边啃着红烧狮子头一边听他讲述审案的经过。
待到郭晴林的讲述告一段落后,长安不失时机地将头探到桌沿之上道:“哎呀,这云氏果然傻。也不想想,地位悬殊的两人就算相爱,又能有什么好结果?这样死了也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嘛!”
慕容泓抬眸看她。
长安油光光的嘴一咧,一副语出真知的模样道:“陛下您说是不是?”
慕容泓看着她不语,目光沉凝如渊。
长安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堪他王八之气的碾压,如潜艇入水般将脑袋又慢慢缩回了桌沿以下。
慕容泓这才移开目光,对一旁的郭晴林道:“知道了,你下去。”
郭晴林退下之后,两人默默地用完晚膳,今夜长安值夜,在值夜前她有一段时间可以回自己房里去更衣洗漱。
刚擦洗完身体换好衣服,有人敲门。
长安过去开门一看,是太瘦。
自长安把他从考工室要过来之后,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让他除了闷头研究之外什么都不用管,一日三餐管饱管好。几个月下来,这家伙已经由名副其实变成了名不副实。
“安公公。”大约近几个月日子过得太好,他见到长安之后还有些心存感激却不知如何表达的无措。
“东西做出来了?”长安让他进来,关上门问。
“嗯。”太瘦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空调遥控器一般大小,递给长安,指着盒子末端一处凸起道:“为了避免不慎按到造成误伤,这里有个控制机关的开关。往左边拨是关闭机关,往右边拨是开启机关。”
长安将开关拨至右边,将盒子对准墙壁,一拍盒子上面的圆形凸起,里头倏地射出一支木签子来,射到墙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力道不轻。
长安走过去,摸了摸墙上被崩掉白灰处露出的青砖,回头对太瘦笑道:“很好,若改成铁制的,杀伤力定然更强。”
太瘦被夸,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问:“那,安公公,接下来奴才该做什么?”
长安一边琢磨着那只木盒子一边抬头笑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想休息几天?”
太瘦道:“比起旁人,奴才的差事已经很轻松了,若是再休息……那岂不是成了吃白饭的了?”
长安拍拍他的肩道:“你不明白你自己的价值。放心,我长安既不是你爹,养着你终归是要有用到你的时候的。把设计图纸给我,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待我找人把这盒子做成铁的,若没有问题,我再来找你。”
太瘦领命,刚走到门口,长安在后头补充道:“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叫你做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透露给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晓,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
太瘦喏喏道:“安公公放心,奴才记住了。”
太瘦出去后,长安看着手中的木盒子,在桌旁慢慢坐了下来。
让太瘦设计这武器的初衷,其实是为了给慕容泓防身用的。他那么弱,他的生死却又与她的命运休戚相关,所以她不得不为他多考虑一些。
然而现在看来,他对她似乎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愫,这就让她对他的关心必须限制一个度,一个既不失奴才本分,却又不会让他多想的度。
他是个聪明人,善于见微知著,所以很多事她相信并不需要明说。她所担心的,无非是他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想来想去,最后会对她心生芥蒂而已。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明白她的想法才行。
长信宫万寿殿,郭晴林躬身站在慕容瑛身旁,将今日京兆府大堂上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如果陶行妹没有去找那个云氏,云氏也许就不会在堂上翻供,云氏一死,钟羡头上的那盆污水,也就永远都洗不掉了。陶行妹这丫头哀家还是有些了解的,跟他爹陶乐毅一个德性,都是一根筋,若无人指点,她不可能在这个当口去找云氏。那日她既未能见到陛下,那她在长乐宫门外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内,到底见了谁?”慕容瑛问。
郭晴林道:“回太后,只有两个人与她说过话,分别是御前听差长寿,和长安。”
慕容瑛听到长安的名字,似被提醒了一般抬起脸来看着郭晴林道:“对了,那个长安,哀家让你去问他夜行人之事,你问出来了么?”
郭晴林道:“问了,他确实没看见那人的真面目。”
“如何问的?”慕容瑛看着一旁正在往累丝镶红八窍香鼎中添置香料的白露,问。
郭晴林道:“奴才给他用了不欲生。”
“不欲生?就是那种能让人痛不欲生的药?”慕容瑛问。
郭晴林颔首。
“这样都没说的话,大约是真没看到。”慕容瑛喃喃道,走一回神,她又对郭晴林道“好了,你回去。”
“是。”郭晴林退出万寿殿。
慕容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问身边的寇蓉:“你说他说的是实话吗?”
寇蓉道:“他是个有心计的,所以才会对长安用不欲生。奴婢听说这药除了能让人痛不欲生外,还有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