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
找话地问道。
“想知道,进来一起泡。”郭晴林嗓音似乎带了点笑意。
长安一噎,讪笑:“那哪能呢?要真这么做,岂非奴才不分尊卑了?”
“拜师礼还未行,何来尊卑?”郭晴林语气淡淡道。
“那要不奴才现在就给您磕头奉茶?”长安道。
郭晴林往后靠在浴桶上,双臂搁上桶沿,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安,道:“磕头奉茶就不必了,外头桌上有一瓶药,你去把它喝了。”
长安道:“师父吩咐,徒弟自然无有不从,只不知那是什么药,也好让奴才有个心理准备。”
郭晴林道:“我也不知是什么药,不过在橱子里随便拿了一瓶罢了。喝完之后会怎样,但看你个人造化。”
长安:“……”这变态根本不需要她自行献上诚意,他只信他自己考验的结果。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喝。”郭晴林收回目光,“若是不喝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长安握着浴擦的手指紧了紧,不喝,也就意味着这师拜不成了。而她已经知道了越龙是郭晴林设计害死的,郭晴林能饶过她?
她固然可以用和慕容泓形影不离来自保一时,但她不能用这种手段来自保一世。就算利用慕容泓除掉了郭晴林,焉知她今后的人生中就不会出现第二个郭晴林,第三个郭晴林呢?只要这类人是她对付不了的,她往上爬的路上就永远横亘着她逾越不了的鸿沟。
“师父说笑了,您的吩咐,徒弟自然无有不从。”长安放下浴擦就往外间走去。
“我要小憩片刻,记得保持安静。”郭晴林在后头补充道。
“是。”长安答应着来到外间,拿起桌上那只小瓷瓶。
她的直觉告诉她,郭晴林应当不会杀她,但理智却又提醒着她,那是个变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有那种情节吗,某人中了一种毒,一段时间不服解药就会发作,生不如死。而掌握解药的人,就以此来控制中毒之人,确保他永远不敢背叛自己。
不知世上是否真的有那种毒?若真有,大约也就是毒-品了?这里头,会不会就是这种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呢?
长安打开瓶塞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真的不是那种能让人心甘情愿喝下去的东西。
但是……长安心一横头一仰,就将瓷瓶中的不明液体一口吞了。
本来这一生就是在赌,豪赌都敢,而今这种小赌,又有何不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是她长安的跑不掉,不该是她长安的,便是今夜死在这里,也是命中注定,没什么可不甘的。
喝了那药,长安便坐在桌旁的凳子上等着,没多久,腹中便一阵阵绞痛起来,且越来越痛。
长安坐不住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这种痛十分难忍,像是有把电钻钻进了她的腹中,将她的胃肠都绞得血肉模糊一团稀烂一般,长安有生以来就没尝过这种痛,不过须臾,她的里衣便被冷汗湿透。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快要呻-吟出声,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袖子,死命支撑。
过了片刻,她面色蜡白地躺倒在地,生生痛昏了。
听到外间那一声人体倒地的轻响,郭晴林从浴桶中站起来,刚刚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耳旁传来叩门声。
他心不在焉道:“进来。”
外头正是依言来敲门的长寿,他推开门,抬眼一看屋内便愣住了。
长安面色如纸地倒在外间桌旁的地上,唇角一点血迹。
长寿以为长安死了,一时心肝乱颤,出于避祸本能,他下意识地转身就想溜走。
“谁啊?”郭晴林一身睡袍步出内室。
长寿动作慢了一步被郭晴林看见了,只得硬着头皮进来行礼。
“你怎么来了?”郭晴林气定神闲地打量着战战兢兢的长寿。
长寿埋着头道:“是、是长安适才来找奴才,说他要到您房里来,让奴才看着点,如果两刻之后他还没出去,就来敲门。”
“哦,他叫你来你就来了,你倒是听话。”郭晴林在长安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不咸不淡道。
“长安他在御前得宠,奴才、奴才不敢得罪他。”长寿解释道。
“那你倒敢得罪我?”
长寿忙跪下道:“郭公公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今夜什么都未瞧见,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瞧见了,却说没瞧见,这是在提醒杂家留着你这对眼珠子是多余的么?”郭晴林问。
长寿面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这对眼珠子是为郭公公您长的,您让奴才瞧见什么奴才便瞧见什么,您让奴才没瞧见什么,奴才就没瞧见什么。”
“那你说说看,长安是怎么死的?”郭晴林问。
长寿冷汗流下额角,迟疑道:“……奴才没瞧见,不知道。”
对他这个回答,郭晴林不置可否,接着问道:“那他应该死在哪里?”
长寿咽了口口水,试探道:“他、他自己房里?”
郭晴林看着他不语。
长寿反应过来,当即抬袖子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双手抄在长安腋下就把她往外拖。
“你当掖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