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陈年旧事

蛟抬起尾巴在空中打了个转,　道：≈ot;是个修为高深,　脑袋却不怎么聪明的大妖。≈ot;他回忆道：≈ot;也不知来深渊是干什么的？好像来头不小,　一路上都没有其他妖怪招惹他。≈ot;

金龙问：≈ot;你和他是怎么遇上的？≈ot;

蛟面色古怪起来,　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很多事冥冥之中皆有相似共通之处。

正如他与金龙潜入深渊,　选择了让灰狐崽子领路；那位不怎么聪明的大妖初入深渊，也和一位小妖有了十天的同路之谊。

只不过,　那只小妖并未如灰狐崽子般老实，还暗含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ot;深渊里来来往往的妖怪这么多，狭路相逢也不稀奇。≈ot;蛟眼珠转了一圈，含糊说了几句便打算移开话题，≈ot;上面那两只妖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以我现在的情况,　贸然上去会被发现，再待会儿吧。≈ot;

金龙：≈ot;……好。≈ot;他幻化出金色龙身，围绕着黑蛟蜿蜒游了一圈，在温和的白光下，凝神审视起庞大的蛟身。

龙蛟相似，以长条的审美来看，蛟的原形其实很漂亮。通体玄黑，鳞甲坚硬如寒冰，脊背处藏着几道特殊的花纹,　两对利爪弯曲抓地，尾部强韧有力,　蛟目沉沉望过来的时候，能感觉到磅礴的气势。

金龙回想起那日在白川洞撞见临渊时的情景，他一身广袖玄衣，眼带戾气，虽没有化作蛟身，但也足够令众妖胆寒。

正在沉思间，蛟忽然缩回四爪，藏进腹部，将身体摆成顺溜的一条直线，挺挺地躺好。

金龙：≈ot;……≈ot;

蛟仍是那条蛟，样子也没什么变化，甚至神情也是和当日如出一辙的倨傲……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没过一会儿，蛟又伸出前爪，将倒在地上的明珠扒拉进来，再用腹部压住。石室内再次陷入漆黑。

≈ot;你去旁边待着。≈ot;

黑暗中传来蛟冷淡的声音。

金龙没有动，他忽然道：≈ot;当年我服下乌灵芝，是因为受了伤。≈ot;

蛟冷嗤：≈ot;还有妖能伤到你？≈ot;

金龙闭上眼，陷入了沉思，缓缓道：≈ot;是我大意了。那是一头上古妖兽，在深渊沉睡了数万年，醒来后几天时间就吞吃了几十名龙族。≈ot;

蛟皱眉：≈ot;他竟然吃了几十名龙族？那看来是很厉害了……等等——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什么？≈ot;

金龙顿了顿：≈ot;没别的了……不过，好像那时候的我就已经是如今这副模样了。≈ot;他卷起尾巴，搭在蛟黑乎乎的尾巴上，故意道：≈ot;和我化龙后的样子，没太大区别。≈ot;

蛟斥道：≈ot;……不许碰我！≈ot;

龙尾动了动，从蛟身上滑落。

金龙道：≈ot;好像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是龙了。≈ot;

蛟迅速反驳道：≈ot;难道化了龙就要面目全非了？你以前是金蛟，化了龙也只是多出一对角而已，当然没太大区别！≈ot;

金龙≈ot;哦≈ot;了一声，≈ot;这样啊。≈ot;

≈ot;自然是这样。≈ot;蛟支吾着应了声，隐藏在暗中的表情带着心虚。

若是照这个速度恢复下去，金龙很快就能全部记起来了，也许是故地重游，深渊勾起了金龙久远的回忆，以至于刺激了他的恢复。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更小心些了。

金龙道：≈ot;也不知出于何故，我一定要去杀那头妖兽。结果半道遭人蒙骗，对敌的时候险些丧命……≈ot;

龙目幽幽地望着蛟所在的方位，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条粗壮笔直的影子。

他想，若是去掉头顶的两个小破角，再将满身的鳞片忽略不计，体型再小上十圈……

——跟当年那头满嘴谎话的小黑蛇真是再相似不过了。

千年前的金龙修炼已有小成，龙族遭逢大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向金龙求救。彼时金龙刚刚成为世间唯一的一条金龙，陪伴教导了他多年的母龙因陈年旧疾，加之年岁过长，终消弭于天地之间。

金龙便孤身来到了深渊。

食龙的妖兽名犼，一犼可斗三龙二蛟，若无万全准备，他不想轻易动手。

第一次登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