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
,迎春听话地走过去,愣愣投入他的怀抱,满脑子想的都是:春和好像不生我的气了。
冬日地面结冰,廊下路滑,傅恒伸手是想牵她走路,却被她骤然抱住:“······”
不过将一只软兔搂在怀里的感觉也不错,傅恒将错就错,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带出门,正好还为她挡住了风。
绣橘没有立刻跟上去,她将火炉边热着的栗子全都赏给方才那位小厮,自己还啃了几颗,磨蹭了好一会后,才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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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斋满室橘香,沁人心脾,但叫迎春更为欣喜的,还是绞着手帕立在屏风前的那抹身影。
“姑娘!”
“司棋!”
久别重逢,主仆恨不能抱头大哭,迎春眼角已经泛出泪花,司棋拼命克制着抽噎,与她双手紧握:“姑娘多日不见,变得这样水灵漂亮了,真好······”
迎春听了说不出话,眼泪流得更凶。傅恒没有打扰她们,自顾自坐在屏风后,安静地剥着橘子。
哭过一阵,迎春忙问她在家日子如何。司棋谈起自己爹娘唯有叹息,连带她那相好的也是寥寥几语带过,迎春觉出她不想多提,于是便只问她园子里如何,姐妹们可都还好。
“我与邢夫人住在一处,也不知园子里的事。”司棋经此一遭,说话行事像是愈发谨慎起来,只暗暗朝屏风那处使眼色,将话题引到傅恒身上:“我能回到姑娘身边,还多亏了富察大人······”
迎春这才反应过来,司棋竟不是乳母领过来的,而是傅恒直接带回府的!
“大人!”她心惊胆战地望向他,难道傅恒大人已经知道了她昨夜给他下药的原因?那他还把司棋带过来,是不怪她了么?
傅恒这时才悠悠然起身,将剥好的两瓣橘子递到她嘴边,看她乖乖张口吃了,问道:“甜吗?”
迎春老实地点点头。
“那就好。”他满意道,“不用谢。”
迎春看着他含着暖意的眸子,终于听到他未说出口、但终究不用说出口的那句话。
——他不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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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与夫人不再分居,要正式同房了!
李管家自然是脚不沾地,稍得力的小厮也在热火朝天地搬东西、整理正院,连午膳都来不及好好用。
而放嫁妆的偏院内,绣橘与司棋倒是能在此处偷一餐闲饭。
小丫头将沉甸甸的食盒排开,只见牛柳炒河粉、香葱抓饼、鸡蛋羹、蘑菇炖鸡、花生粽、酸辣木耳拌洋葱摆了一桌,大都是司棋爱吃的。
绣橘率先咬了口鲜脆的抓饼:“快吃,富察府厨子的手艺真不赖,比咱们以前厨房管事做的好多了。”
想起贾府厨房,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往事,司棋苦笑着略一摇头,舀了勺鸡蛋羹。
“对了,傅恒大人与姑娘用膳,你不去伺候么?”她吃了几口,忽然抬头问道,“难道是让富察大人这边的丫鬟伺候?”
绣橘笑着答道:“富察府规矩不多,今日迎接你回来,夫人特意让我同你好好吃一回,大人房里又不缺伺候的下人。”
“姑娘可真是太宽宏了。”司棋叹道。
早上邢夫人和大老爷告诉她,傅恒把她要来是做侧室的。虽然她对姑娘的忠心不会变,但侧室与正室关系微妙,姑娘竟还是对她这般好······
司棋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手里香甜可口的鸡蛋羹索然无味。
“该改口啦,咱们姑娘现在是富察夫人,得称呼她做夫人。”绣橘与司棋关系一向好,注意到她不愉的神色,却以为她还在为爹娘伤神,只一门心思地想逗她开心:
“你知道吗,外界传言傅恒大人不近女色都是真的,但他对咱们夫人可不一样,也唯独对咱们夫人不一样······这样专情的男子,品貌德行又是一流,便是放眼整个神州也难寻,咱们夫人真是好福气。”
司棋却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专情,他如此专情,又何苦巴巴地来讨我做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