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有些东西，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松解说清楚的。

艾尔海森是想要回答海什木的问题的。

但是海什木自己伸出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不用告诉我了。”海什木说，“至少现在告诉我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我想自己去体会。”

因为有些改变，需要漫长的过程，纵然艾尔海森告诉他，也不过加强他的不甘心和欲望，还不如就跟着艾尔海森的节奏，去慢慢体会变好的感觉。

“我想要变得像你一样。”海什木说，他回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和流浪者的相处，对于他来说，或许艾尔海森就是他的锚点，“你会帮我的，对吧？”

艾尔海森自然会选择帮忙。

所以海什木就笑了，他坐下来，倾诉情报的一方变成了海什木，他把自己告诉流浪者的一切都配上自己手里的画册，讲述给了艾尔海森去听。

海什木对艾尔海森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没有家可以回去了，而我担心这个世界也会像是我的世界一样毁灭，我想要为此做点什么。”

“如果我能成为你，”海什木盯着艾尔海森，“我一定可以做到。”

“没必要成为我。”艾尔海森首先强调了这一点。

毕竟他和海什木虽然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但经历还是有所不同的，而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海什木或许会成为比艾尔海森更优秀的人也说不准。

“你自己的计划，自己去执行。”艾尔海森并没有插手的意思，“我会做好该做的事情。”他甚至是让海什木放手去做。

海什木其实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有了艾尔海森的保障，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在这个提瓦特大陆打下一个坐标。

正好艾尔海森给他安排的外交官的职责，也能让他做到很多事情，如今剧情已经从蒙德走到须弥，下一个命运将要发生改变的将会是枫丹。

海什木还是打算去往枫丹一趟，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询问了一句艾尔海森把他单独叫到这里的理由——如果是和他分享过去这件事的话，一开始就可以做，没必要等到现在，所以？

艾尔海森是因为什么，才把坦诚推迟到了现在？

“两个原因。”艾尔海森说道，“我去找过小吉祥草王，她会帮忙清除你身上魔鳞病；另外，一些博士的情报。”

艾尔海森把情况简单地跟海什木交代了一下。

海什木表示自己铭记于心。

他离开艾尔海森办公室的时候就去觐见了小吉祥草王。

那是一位很仁慈温和的神明，她的权柄也让她轻易消除了海什木身上的苦痛，但是提及帮他重塑断臂的时候，海什木仍然以拒绝卡维时的理由婉拒了神明的好意。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所以，他想要等到自己足以冷静面对仇人的时候，再去考虑自己的身心健康问题。

“你的到来，也是这片大陆的变数之一。”小草神纳西妲弯着眼睛，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更多不一般的东西，但她什么都没说。

相反，提及其他东西的，是海什木。

他说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选择了对纳西妲袖手旁观，选择了对大慈树王袖手旁观，他很抱歉。

然而纳西妲提出的问题是——

“大慈树王，是谁？”

海什木虽然不能思考，但这种情况下，反应很快，他敷衍过去，却暗自心惊。

想到流浪者所说的世界树篡改、众人遗忘的事迹，海什木想着他来这个世界后一直没听人提起过大慈树王，不会也是因为世界树上有关于大慈树王的痕迹被抹消了吧？

小吉祥草王则是没有被他敷衍过去，她终究是旁敲侧击从海什木这里得到了答案，有很久的沉默，但随即却只是扬着微笑，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送走了海什木。

净善宫里只余下神明低语。

海什木摸着后脖颈，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的行动一切都顺理成章。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些烦心事，和艾尔海森打了一个报告，想要去往枫丹。

但是去往枫丹的路，目前只有两条，一条是走璃月的路，一条是走须弥沙漠的路，海什木估摸了一下枫丹预言的时间，最终准备先去往被愚人众夺取了神之心的其他国度去实地考察一番。

还是以外交官的身份。

艾尔海森还给海什木批了经费，海什木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拿这些摩拉真是受之有愧。

“你发问前似乎从不思考。”艾尔海森微微拧眉，但想到海什木本来就不习惯思考之后，他改口了，“我有贤者的权限，如若你的花费超出了预算，也不用担心，谁让我经济自由呢。”

也就是说，艾尔海森可以拿自己的工资去补贴海什木。

海什木这时候自然不会扫兴地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之类的话语，他知道艾尔海森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所以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表示自己会把这些摩拉物尽其用。

不说艾尔海森相不相信，反正海什木的态度是放在这里了。

夜晚的星空，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