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兵马司指挥史

——京郊大营

兵营内，将士们热火朝天的训练，气势震天。

负责兵马的兵马司指挥史刘大人正点头哈腰的招待着突然到来的两人。

“林将军，秦将军，这所有的兵马都已经在这里了！”

几人到了马厩外，身后乌泱泱的跟这一群人，校场上操练的士兵抻长了脖子望向这边，被训斥一声乖乖缩回脑袋，哼哼哈哈继续练兵。

“那几匹生病的马呢？”林寅一微微皱了皱眉，这马厩外的味道确实不好闻。

“回将军，一共八匹染病的军马，死了三匹，剩下的五匹被隔离在营帐外废弃的马厩内，已经找了马医医治，只是情况不容乐观...”

刘大人赶紧开口，眉头紧锁。

秦逸上前一步，微微掩住口鼻，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了过去，定声道，“马厩内的环境如何能确保剩下的马匹不能染病？刘大人，你身为兵马司的总指挥史就是这般照看军马的？”

秦逸冷着脸，丝毫不留情面，朝廷每年拨给兵部的银子从未吝啬，可如今马厩的环境实在恶劣。

刘大人心中懊恼，却也知道这两位一个是当朝驸马大将军，一个是皇帝面前的新贵哪个也惹不起，只得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马匹便是吃的多...”说到此处，刘大人停顿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平日里自然是有专人照顾这些军马...”

秦逸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刘大人是觉得本将军不懂军马？”

刘大人被他看的心中一咯噔，是了，秦逸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那可是战场上所向披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实实在在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军马懂得想必不会比自己少。

“下官不敢...”刘大人垂首，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这压迫感有些让他透不过气，他是中饱私囊了些许军饷，但这军马可是大事，他向来不敢懈怠，只是这马瘟来势汹汹，他也为查清楚源头是什么，本想着只是马匹生病，但接二连三的有马匹染病，他才察觉出不对劲，赶紧上报。

“罢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刘大人还是想想该如何挽救，保住你的项上人头吧。”

林寅一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是...是...”刘大人赶紧附和，“若说这马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兵马司向来有应对马瘟的药，只要稍加改良便可，只是折损的马匹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少，马市空虚，恐没办法一时间全部齐全。”

刘大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倘若不是马瘟时间，皇上要求彻底清查马匹，恐怕兵马司的马匹依旧是个未知数。

秦逸凉飕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更是气愤难当，军马在作战中的重要性与兵器无异，然而他却如此草率，看来这朝堂上的清理还是不够彻底。

林寅一也紧紧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刘大人，但诚如他所说，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

“除了马市可有其他交易战马之处？只要品相好，价高些也无妨。”林寅一定声开口。

“这...倒也不是没有，除了盛产直供朝廷战马的淮南，江淮地区倒也有一些饲养马匹之处。”刘大人想了想，开口说道。

“不可，江淮的马匹多用作驾车或是其余之用，不足以作为战备马匹。”秦逸摇了摇头，眼下顾景城虎视眈眈，随时都有进攻的可能，兵马必须充足。

“那...若是京都没有，是否可以从邻近国购得马匹？”刘大人想了想轻声试探道。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了沉默，秦逸狠狠拧眉，心中不由得烦躁，这个兵马司指挥史到底是如何当上的，鲜卑虽是游牧民族，倒是兵马是绝对不会交易的，这关乎一个国家的防御实力。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大人顿时有些心如死灰，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折损的马匹数量足以让他诛九族。

“求求两位将军，救救下官！”刘大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俯下身子，低声求救。

林寅一皱眉，看着他，“刘大人这是做什么，还是想想该如何弥补上亏损吧，否则陛下怪罪下来，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刘大人擦了擦汗，臊眉耷眼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心中叫苦不迭，这下他的乌纱帽定然是保不住了，能够保住性命就谢天谢地了。

秦逸等人随即叫来马医询问情况，倒是和刘大人说的相差无几，林寅一谨慎，派人又寻了个信得过的马医来查看。

晌午的日头强烈，马匹之事查的清楚，刘大人端着一张笑脸，讨好的看着两人，“两位将军，这也到了午饭时间，不如让下官做东，醉仙楼如何？”

秦逸轻笑，一身玄色衣衫显得整个人愈发笔挺冷漠，轻飘飘的开口，“醉仙楼？一饭千金，看来刘大人的俸禄当是不少啊。”

刘大人笑容微僵，心中暗骂，他一心想着拍马屁，没想到拍到了马蹄上，谁人都知道兵马司的油水是最丰厚的，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堂而皇之的摆在眼前又是另一番事。

“将军说笑，下官虽不及两位将军富可敌国，区区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不知将军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