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

她也没想到还有这位漏网之鱼。

越前龙马：“当时我围观了全程，好像你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我。”

大家都很忙，怨念忙着想杀人，老头忙着撒谎，至于绯宁——

绯宁：“不好意思，当时在谈判，很专心，没注意到。”

越前龙马挑眉：“你说的谈判，是指把那个老头子放倒在地上踹吗。”

绯宁震惊，表情扭曲，试图狡辩：“啊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啊，我们这一行很讲究的，我们从来都不对普通人出手的哦，你一定是当时太害怕了看错了。”

她重申：“我是绝对尊重因果的，我绝对遵守规则，没有对普通人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哦！”

越前龙马被强行扭曲记忆，也无所谓道：“你说看错了就是看错了吧。”

绯宁：“……”

越前龙马很淡定：“这事儿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吧。”

也对，没看见就是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龙马问。

绯宁托腮：“没什么，只是最近这边也不是很太平，我刚才在想万一你也遇到这些事情怎么办，不过又想，你至少还有我保护，万一你遇到这些事情还没活下去，只能说明我死了，我都死了，这个地方大概也就玩完了。”

她继续说：“就今天早上，学校之内，我还感受到了怨念。”

越前龙马：“……你不是很厉害吗，应该没问题的吧，对了，那种法术是谁都能学的吗？不然你教教我？”

“那还是算了。”

绯宁说：“我不会教人，使用法术只要随心就行，而且，学法术你就不能打网球了。”

“诶？这是为什么？”

绯宁：“我们这样的人，五感要超出普通人好几倍，你应该发现了吧。”

越前龙马想了下：“是这样，你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我。”

绯宁：“是咯，你想想，光是这点，可以赢多少对手。”

越前龙马果断道：“那还是算了。”

打网球对他来说很重要。

全力以赴，不借助外力的赢比赛，也很重要。

不是很想聊这些事，绯宁揉眼睛，自然而然地靠在越前的肩膀上：“我要睡一会，你别动。”

“哦。”

微微的风吹过两个人。

越前龙马看着她睡着。

他重新牵起她的手。

少女指尖的温度慢慢变暖。

绯宁当时没怎么注意他。。

当时那些东西无差别攻击的时候，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凭空捏起符咒，帮他抵挡伤害。

明明已经受伤了，还能跳起来踹人。

她冷笑着对那个老头说：“规矩？你和我讲规矩，我从离开阴阳寮的那天就不知道什么规矩，我的确不能杀了你，但在过程中受了点伤，谁又知道是怎么受的呢，还有你们——”

她看向黑色的浓雾们悲哀的红色眼睛。

“别吵了，给我冷静一点！”

刀锋划落的瞬间。

他看到少女掉了一滴眼泪。

她斩灭一个亡魂。

她很快抹去眼泪。

拿起剑。

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银色的长发与金色的火焰。

是那个夏天他看到的全部色彩。

所以在她丢下所有东西去追怨念的时候，他第一次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这一次他不做，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遇见她了。

瞬间的惶恐、失落又或者是说不清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上下翻滚。

那是他第一次无法思考，全部的行动都跟着直觉走。

他拿起她的手机，添加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幸好，加上了。

也幸好，等到了她所谓的——

“等我们再一次重逢的时候，等命运将我们连线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名字。”

太好了，绯宁。

他们在网球场重逢时，他想。

我总算站到你身边了。

他侧过头，想要蹭蹭少女的额头。

“等等。”

银发少女忽然从他肩膀上弹起：“所以上次，你是知道我不是去捡垃圾，对吧！”

什么捡垃圾。

噢噢噢想起来了，上次大雨天她在树根底下用小铲子挖东西，还对着空气（现在看可能是他看不到的怨念）说话，后来还发烧的那次。

面对少女略微绝望的视线，越前龙马忍不住笑：“你才发现吗！”

绯宁：“！”

啊啊啊啊他什么都知道！

他还故意那么说！

越！前！龙！马！

你太恶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