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我听话
都给扭了”直接卡在了喉咙里,这可怜是没法装了。
林云野使劲搓搓一个不小心险些“表情裂开”的脸,艰难地强行撑着他为他前大哥量身定制的乖巧模样,委屈巴巴地瞅着林砚舟,用眼睛说话——弱小、无助又可怜,求罩!
林砚舟:“……”
明知道是装的,然而,被小土匪用这幅神情一瞅,就忍不住要心软,就下意识地开始在心里盘算“帮蠢弟弟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没辙。
管了小土匪十几年,就总忍不住想要管一下。
林砚舟凉飕飕地瞥了一眼看热闹不嫌热闹大的发小乔雍,用手里的“文件筒”戳戳林云野的脑门,揣着已然盘算好的“方式”,不咸不淡地警告:“记着昨天提醒你的话,老实点,别见天儿闹妖儿。”
好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新“大腿”还没来得及钓,就又收获了一波“来自大哥的警告”……
这剧本走向,歪得离谱。
林云野揣着满腹吐槽,表面十分乖巧地点着脑瓜壳,把他那双天生自带“清澈”和“无辜”buff的眼里盛满了真诚:“大哥你放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我乖我听话,我绝对是这条街上最听话的崽儿!”
乔雍:“……”
卧槽!
小土匪这幅欠那啥的小模样儿,他在旁边冷眼旁观,都觉得有点难顶,被小土匪直接直视着的阿砚……
可能扛得住?
乔雍下意识地眯起眼,不动声色地透过遮阳板上的镜子观察林砚舟的反应,然而,观察了个寂寞。
怎么就忘了,数阿砚最能装。
林砚舟垂眸回视着“漂亮乖巧”的小土匪,依然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模样,似乎丝毫没被“我见犹怜”的小土匪那副招人样所撼动。
视线跟着下滑的“纸筒”,不着痕迹地描摹过小土匪那堪称“精致漂亮”的面部线条,林砚舟用文件卷成的“纸筒”轻轻挑了一下小土匪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小土匪的鼻尖:“去医院?”
“呃……”
刚刚泛起的旖旎顿时一扫而空,林云野瞬间没了“宛若被大哥调戏了”的小荡漾,本能且迅速地拒绝,“这点小伤,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头自己搓点红花油就行。”
“呵!”
刚还一副乖巧又可怜的样儿,这会儿又成林坚强了。
林砚舟似笑非笑,“你乖你听话,你是最乖的崽儿,嗯?”
林云野:“……”
回旋镖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自己刚刚夸下的海口,哭着也得坚持到底。
林云野强行压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抵触,委屈巴巴地点头:“去去去,我听大哥的,去医院。”
清澈的狗狗眼里汪着湿润的水光,头顶竖着的那撮呆毛随着小土匪点头的动作有气无力地轻晃着……
仿佛连隐形的狗耳朵都蔫哒哒地贴到了脑瓜壳上。
小土匪装出来的“弱小、乖巧又可怜”里终于盛满了真情实感,林砚舟到底还是没忍住,掌心压在林云野头顶,不轻不重地揉搓了一把小土匪的狗头:“嗯,乖。”
*
信都市,明仁医院,骨科急诊。
林云野紧紧地搂着他前大哥林砚舟的脖颈,被林砚舟抱进诊室,那刷白的脸色、轻蹙的眉心以及紧抿着的唇,宛若即将英勇就义的战士。
“嚯!咱小少爷脸白成这样,连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回伤得到底是有多严重……”
今晚出急诊的是个老熟人,明仁医院骨外科主任医师孟夏。
孟夏本来正在悠闲地摸鱼翻《韦加宁手外科手术图谱》,听见动静,抬眼看向进来的人,不禁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靠近门口的床,边走边嘱咐林砚舟,“林总,小心着点,把小少爷放那张床上我看看。 ”
林砚舟轻车熟路,几乎在孟夏孟医生的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就已经抱着林云野走到了那张床边。
微微弯腰,俯身把林云野放在床上,林砚舟垂眼看向紧紧地搂着他脖颈、一直不肯撒手的小土匪,嘴角微不可查地轻颤:“林云野,松手。”
“哦。”
林云野本能地松开了林砚舟的脖颈,却又迅速抓住了林砚舟刚刚揽着他肩的那只手——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的那种。
林砚舟的手背上,瞬间印上了两枚红里泛着青的拇指印。
小土匪这手劲儿,还真有点疼。
林砚舟微微挣了一下,手反而被小土匪攥得更加瓷实了,不禁垂眼看向林云野那只扭伤了的脚。
有裤脚遮着,并看不真切伤势。
之前在星海广场他特意看过,小土匪的脚腕肿得并不厉害,按理说伤得应该不严重,但是……
视线从小土匪的脚腕挪到小土匪那张堪称苍白的脸上,林砚舟微微拢起指尖回握住小土匪的手,抬眼皱眉看向孟夏:“您赶紧给瞧瞧。”
不用林砚舟催,孟夏就已经把“三步并作两步”的快走变成了小跑,直接冲到了床边:“右脚?”
说话间,孟夏小心翼翼地挽起虚虚贴在脚腕上的裤脚,边问诊边给林云野做完体格检查,瞬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