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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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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来到了校场。
自打他接手了卫所后,从上到下,把整个羽林卫都整治了番,不仅把虎师拉来给这帮世家子弟陪练,着实打了这帮富贵闲人的脸后,还立足了军规,无论是谁,是何出身,只要违犯军规,皆有军棍伺候。
这帮世家子弟自然不肯降服,可无法,若论出身,陆劲是袭爵的武安侯,皇上亲封的定北大将军兼都督,若论得用,在皇帝面前,他们连陆劲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更何况,皇帝能派陆劲来治理羽林卫,自然是觉得羽林卫很不成样子。
因此各个都敢怒不敢言。
可眼下,对陆劲的怨言还未散尽,偏又生了一桩事端,让他们对陆劲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那便是陆劲竟然把林如昭娶到了手。
那可是名动京华的林如昭欸!
上京中不知多少的五陵年少为她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纵然游园雅集中幸运与她相遇,也是满怀爱意却不敢表达,只敢做足了心理准备,向她讨教棋艺。
林如昭娇柔可亲,无论是谁来,便是早早看出对方醉翁之意不在棋,她也从不耐烦,反而耐心作答,令每个讨教者都能闻饱她身上沾染的百合香。
这些世家子弟纵然心高气傲,可到了林如昭面前,从不敢妄自尊大,莫说求娶这样痴心妄想的事了,便只是为了加入君不语棋社,他们也甘愿大打出手。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被膏粱年少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林如昭,最后竟然会被迫嫁给陆劲这个打打杀杀的莽夫呢。
羽林郎们不仅亲眼看到过陆劲一拳把太湖石砸碎,还都在他手里受过磋磨,最是知道此人有多面硬心冷,不近人情,惨无人道,因此他们也是最相信素日里那些关于陆劲生啖鞑靼肉,拳打女人的传闻,于是在林如昭新婚当日,他们自然而然地没了好眠。
比起嫉妒,这些在床上睁眼躺到天亮的羽林郎似乎更担忧林如昭的生命安全。
今日是陆劲成亲后头次回来上值,他们以前所未有的积极,早早聚在了校场,昂首等候陆劲。
他们又哪里能想到陆劲会顶着长长的指甲刮痕出现,一时之间,更是群情激愤。
率先出言的是安国公的小世子,年方十八,正是最会怜香惜玉的年纪,此前曾坚持不懈捧着棋谱向林如昭讨教了半月,结果等他申请入社时,被林如昭婉言谢绝:“我觉得章公子似乎更喜骑射。”
那时章淮玉方知林如昭早看穿他的小心思,只是为了存他脸面,不曾戳破而已,一时之间,他更为林如昭的温柔体贴倾倒。
这样的人,又怎会毫无理由向新婚夫君挥爪?
更何况这新婚夫君拳硬膀大,一瞧就不是善类。
章淮玉愤怒道:“大将军,才刚新婚便欺负起小娘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你纵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恣意妄为,可林如昭也有做宰辅的父亲,若此事论到陛下面前,陛下还不一定会帮你呢!”
陆劲诧异地止住了步子,目光逡巡了一圈,入目所见都是对他怒目张视的儿郎,陆劲有些无语,道:“你们看清楚了,受伤挂彩的是老子。”
却不想章淮玉更是愤怒:“我素知林家三娘进退有度,最是知礼识节,温柔可亲,若非为了自保,她又怎会轻易伤人?何况只是这小小一道指甲印痕,又怎么能称作是‘受伤挂彩’,将军连被箭镞穿骨的伤都受得,此番这样夸大其词,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再者,林如昭不能到卫所被我们瞧见,焉知她伤得不重?”
陆劲听得瞠目结舌:“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章淮玉坚定道:“虽是猜测,但我相信与真相是八/九不离十。”
陆劲怒道:“去你娘的八/九不离十,老子可没动她一根手指头,老子才是被打的那个,你又不在场,你哪来的逼脸胡说八道。‘素知’你个球,你算什么东西,八竿子打不着的闲杂人等而已,你哪有脸跟老子的媳妇来个‘素知’,章淮玉,老子看你是找打。”
校场有一瞬的安静,只听得伏真悲痛疾呼:“侯爷!”
被个小娘子抓成这样还不曾还手,他家侯爷当真是夫纲不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