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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筹码,一牌没赢。
对面的A笑得像只恶犬。
“你这个弱智,和那个暴躁的矮子还真是般配。”
“我警告你,再说中也的坏话,我就宰了你。”
“你维护他也没用。”A顿了顿,不怀好意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么,中原只是为了完成森首领的任务才接近你的,你却像个傻子一样倒贴。”
我低头思考着手里的牌,没有吭声。
“很难过吧,想哭就哭吧。”A的笑声里充满小人得志的意味。
我抽出一张鬼牌,脑海里回想起初次见到中也时的场景。
其实,A说的不全错。
如果不是森鸥外安排的任务,那么我和中也将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的异能力一度令Mafia感到棘手,毕竟我每次行动都有好友兼搭档的绫辻行人进行远程指示。
他被称为我的外置大脑,即使对上老谋深算的森鸥外,也从不吃亏。
中也是在森鸥外三次让人暗杀我失败后出现的。
他不是来杀我的,也从未隐瞒过自己黑手党的身份,我们在初冬的街头打游戏,喝啤酒,看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无声地覆盖破败的擂钵街。
我突发奇想,如果落下的雪花能从地上回到天上,是不是冬天就不会降临到这片土地?
我只是随口一说,下一秒,竟看到无数雪花违反自然规律,真的回到了天上。
冬天的步履从未停下,也依然有冻死的人和流浪猫狗的尸体陆续出现在街头。但在那一段短暂的光阴里,我看到了昙花一现的青春好梦,稍纵即逝的童话世界,以及人类创造出来的自然奇迹。
——那绝不是悲剧式的幻影。
“做好朋友吧,中也。”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和中也成为朋友注定要付出代价。
在一次潜入Mafia首领办公室翻看保险箱的时候,房间里却没有任何看守。森鸥外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不务正业地喝茶。
“东西你尽管拿走,”他微笑着说,“反正我会追究中也君的责任。”
“跟他又没有关系!”我急切的声音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牌。
“有关系哦。”森鸥外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谁让中也君引狼入室呢。”
风吹过,掀起窗帘的一角。帘布轻轻擦过他消瘦的下颌,他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一下。
那天,我在Mafia首领的办公室里和自己的影子僵持了很久,似乎再久一点,我就能在任务和友情之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最后我乖乖地将偷来的东西双手奉还。
森鸥外奖励了我一颗糖。
一颗到现在我都没有拆开的橘子糖。
“以后Mafia丢失的东西如果查出与樱溪酱有关,那我会第一时间追究中也君的责任哦。”
任务失手的我沾上背叛的嫌疑,被关进了异能科的审讯室。
那时我的上司还不是种田长官,对我并不宽容。
我没收金钱也没得到物质的利益,实在无话可交代,最后不耐烦了,将森鸥外给的那颗糖放到了上司的手上。
他怒火滔天地摔糖离开。
我俯身捡起那颗糖,拍拍上面的灰,也是在这一刻,我等来了我想要的答案。
中也悬浮在窗外,正午时分不急不缓的阳光落满他的黑色外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明晃晃的。
“在生气?”他问我。
我认真地想了想,“不生气。”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神情疲惫不堪,像是经历过强烈的思想挣扎,“被利用了起码给对方两巴掌才正常吧。”
“这样啊。”
“喂,你那是什么反应?”
少年很急,他向来喜欢用武力光明正大去解决一切问题,欺骗别人的情谊这种黑泥行为显然令他感到羞愧。
“既然如此,”我举起了两只手,“那我打你咯。”
两巴掌轻轻落下,一左一右,捏住了他的两边嘴角,然后往上一提,少年的脸上被扯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微笑。
“做好朋友吧,中也。”我也笑。
过了很久,我听到了中也的回答。
“好。”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中也负罪感极强,但他不知道的是,尽心尽力照顾我的樱子婆婆,最初只是想得到一笔来自我家人的感谢费。
总是在我快饿死时良心发现,给我介绍业务的孔时雨,第一眼的驻足停留也不过是在那个眼瞎的瞬间,从我身上看到了亡友伏黑甚尔的影子。
而我的第一个朋友绫辻行人,在首次与我搭档时故意指了错误的方向,让我暴露了行踪,弄得狼狈不堪。
我的运气从来不在故事的开头。
……
回过神来,我已经输掉了两千万的筹码。
事实证明,每次押4是个错误的决定。
费佳心心念念的那枚命运骰子,就是专业坑我的垃圾。
“你看牌的眼光和看男人的眼光一样差。”A不客气地吐槽道,“大蠢货。”
“输赢现在才开始呢。”我输人不输阵。
脸上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