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5
代劳。
每天和娘家人聊天,做做衣裳,哄哄孩子,一天就快速地过去了。
孩子们无忧无虑,玩的开心,就连王月娘都舍不得走了。
她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白二柱来接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王月娘只能难过地和家人告辞,回自己家去了。
家里一个星期没人打扫卫生,家里落了灰;有间茅草屋屋顶漏雨,得修补一番;被子盖的太久,结板不暖和了;吃喝落下一大截。
这个家,太贫穷了!
王月娘甚至有些丧气,无论白二柱怎么奋斗,在她的有生之内,都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唯一让她开心的,就是白春妮这个拖油瓶不用自己管了。
白家一家人齐齐上手收拾,王月娘烧热水洗刷,白二柱扫地修补屋顶,白沉音哄弟弟,白大河帮父亲递东西。
等忙完也差不多中午了,王月娘开始做饭。白大河烧锅,白二柱则洗肉杀鱼准备储存起来。
回来时,王家又送了不少东西,上次预计他们第二日会去王家,便没送那些肉菜。这次则齐全了,光猪肉就送了十斤,鱼四条,鸡蛋也送了十斤。
家里吃用不完,王月娘做饭自然也不再抠门起来,当下煮了满满一锅米饭,然后做了一道白菜红烧肉,一道鸡蛋炒黄豆芽。
白春妮一直关注着二叔家,远远瞥见二叔家的方向冒出袅袅青烟,顿时高兴地一蹦三跳往白二柱家走去。
自从和白爷爷奶奶一起住,没了白二柱的帮助,白春妮的日子便难过起来。
首先是白奶奶恨屋及乌,不喜欢她娘跟着不喜欢她,虽然给吃给喝,同时也把白春妮当做牲畜一样使唤,见不得她歇息,总要安排点事情给她做。
其次,白爷爷家省吃俭用惯了,王家送来的东西都被白奶奶收起来了,平时还是吃糠咽菜,根本不拿出来改善伙食。
光看鱼、肉那么多,却吃不着,还整天吃没油水的,再想想白二柱一家在县城里吃香喝辣,白春妮简直味如爵蜡。
白春妮来到白二柱家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躲在远门外瞅了一眼谁在。
见白二柱家齐了,白春妮悄悄躲到了白家后面菜地里蹲着,吹了好一会冷风,不时贴墙倾听。
听着动静像是要吃饭了,白春妮忙起身往白二柱家走。
她走进院子,大声叫道:“二叔,二娘!”
白二柱一听,忙起身招呼道:“春妮,快来吃饭!”
反正白春妮以后再也不能烦自己了,王月娘看她的目光也和蔼起来,忙拿了只碗去厨房给白春妮盛饭。
白春妮向往常那样坐到白沉音的对面,看向桌上的肉菜,眼冒绿光,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白大河炫耀道:“春妮,你不知道,我们在外婆家天天吃白米饭和肉,每天都不带重样的。”
“你看我们的衣服,特别暖和,还没有补丁,这只是我外婆家的旧衣裳!外婆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身新衣裳,可惜娘不让穿,说等过年再穿。”白大河对白春妮扬了扬袖子,秀起自己的衣裳。
白春妮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发现白家一家五口都换了新衣裳,那厚实的棉衣,一看就知道很暖和。
现在只有她是一身脏兮兮,满是补丁,不暖和的破衣裳了。
“真好,我也想有这样的外婆!”白春妮的语气酸溜溜的,目光满是羡慕。
这时王月娘端着一碗米饭走进屋里放在白春妮的面前,带着一股冷气,冻的白春妮浑身一颤,感觉自己更冷了。
白二叔满面笑容地招呼道:“大家快吃饭吧,不然待会凉了。”
白春妮一边快速的夹菜,不时还打量众人。
首先,白家人不仅换了身衣裳,还洗澡收拾了自己,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的。
变化最大的是王月娘,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在这寒冬腊月里显得很是喜庆;往日随便一梳的头发,如今用红布扎的整整齐齐,头上还插了根浅绿色的玉簪子;往日愁苦的面容如今满面含笑,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复当初的尖酸刻薄。
尖酸刻薄只是白春妮自己的感觉,实际上王月娘的性子一直是很柔和的,若非必要,绝不会与人争执。
其次是白沉音,她头上用红绳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一身粉色的棉衣棉裤,衣裳上还绣着精美的花儿,脖子处露出一个指甲大小的观音玉佛。
玉佛雕刻的栩栩如生,目光和蔼,越盯着看越觉得神妙。
在没有工业化的时代,如此精细的雕刻也是价值不菲的,这手艺也得价值上百两。
又是玉簪,又是玉佛,真是财大气粗。
以白春妮上辈子的见识看,能买的起这样玉佛的人家,绝不简单。
上辈子这样的人家都没找来,为什么这辈子找来了?
白春妮一时没忍住,涩涩发声问道:“妹妹,你脖子上的吊坠也是王外婆送的吗?”
白沉音浅笑点头道:“是的。”
白二柱大笑道:“春妮你眼光真好,音音脖上的玉佩现在是咱家最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