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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颠倒了三天,白沉音才赶上文家,白天打听了流放人犯的行踪,发现只差一小段路程了。
白沉音便改成骑马,骑了一段路程,想了想又改成了骡车,车子上准备了衣食药材等物,到时候好方便文家人取用。
骑着摩托车赶路是快了,可是赶路的途中经过人烟之地不少,加上官道边上有商队休息,摩托车噪音不小,引来众人目光,被很多人看到过。
大半夜的,外面乌漆嘛黑,大家就看到一阵刺眼炫目的光芒闪过,一个黑黑的,体积不小的东西,风一样跑过,消失在远处。
那光芒照在哪里,哪里亮如白昼,刺的人睁不开眼。
古人哪里见过这等东西,眼界限制了他们的想象,还以为是山里的妖怪跑了出来。
看见的人不再少数,顿时流言飞起,到处都在传有妖怪下山吃人,只在晚上出现,眼睛大如脸盆,眼中射出刺目神光。
有人说好像看到有人影骑在上面,便有人议论说是妖怪抓走的人,也有说是神仙驾驭座下神兽巡游。
总之,这东西太不寻常,谁也不知道是好事坏。
导致一到晚上,家家户户紧闭门户,不敢出门,这一时间,连贼都少了不少。
白沉音骑车的时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带着头盔,而且又专挑晚上走夜路,根本不怕被认出来。
经过大半天的时间,白沉音赶着骡车追上了文家人。
白沉音带着草帽,低着头,身形瘦小,看守囚犯的两位官差回头瞧了一眼,以为是附近村民,便略了过去。
而作为囚犯的文家人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踱步,对外界的事情毫不关心。
连白沉音在他们身边经过,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大半个月不见,文家人统统黑瘦了几圈,头发乱的像草,打结在一起,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囚服布满脏污,十分的狼狈和憔悴。
两个老人的头和手套在沉重的枷锁里,背也弯了。
原主的丈夫文宣的手脚上扣着铁链,怀里还抱着奶娃娃,瘦到脸颊凹陷,脸上没有一点肉了。黑黑瘦瘦,根本不像时下娇气的男人,倒像是现代的农民工。
白沉音再看孩子,只见原身三岁的女儿“白文英”小小的一只,愁眉苦脸,脸色发黄,昏昏沉沉的模样,让人心疼。
至于才半岁的奶娃娃,脸上的婴儿肥没了,焉巴巴的被他爹抱在怀里。
作为犯人之子,即使是奶娃娃也要流放,连送给别人养的资格都没有。
原身本有机会带走孩子,可是她怕被牵连,硬着心肠抛下了。
白沉音本来还想调查官差在出面呢,现在见孩子这么受苦,迫不及待想要拯救,伸手将自己头顶的草帽一掀,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叫道:“文宣!”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喊,文宣抬头看向声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本来愁眉苦脸的白文英抬起头来,见到白沉音跳下车来,腿脚一高一低的走来,她立刻哭着往白沉音飞奔而去,嘴里叫道:“娘亲!”
押送犯人的年轻官差想要抽刀,却被老年的官差拦住,解释道:“我知道她,是文家的女婿。”
于是两位官差站在边上不动,看着这一家团圆的场景。
白沉音蹲下将跑来的女儿抱起,走到文宣的面前,文宣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不是不要我们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边上两位老人同样惊讶地看着白沉音,似乎奇怪断绝关系的人怎么来出现在这里。
正在睡觉的儿子被惊醒,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白沉音忙放下女儿,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左右摇晃哄着,安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们?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
“当初你那么绝情......我让你带走月娥,你都不肯。”文宣摇了摇头,似乎不信。
月娥正是小儿子的名字。
当初原身的确绝情,当场休夫,可正是因此,才逃过一截,不然这会就是全家一起流放了。
白沉音急急的解释道:“我当时不做的绝情些,人家官差会放过我吗?到时候一家子全抓了,还有希望吗?”
“这不风头一过,我卖了白家剩余家财,就来找你们了!”
文妻主听了却立刻理解了她的选择,面露喜色道:“沉音,你做的不错,是我们误会你了。”
文宣依旧伤怀,似乎当初受的打击太大,一时无法想开。
文张氏上前劝道:“儿呀,你别钻牛角尖了,沉音说的没错,他当时不绝情可就被抓了。如果真的断绝关系,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们了。”
如果不来找,那只能说人之常情,最多骂一句忘恩负义,人家还是活的好好的。可既然找来,说明她当初都是做戏,反而是个有情有义,有急智且果断的女人。
文家十分欣喜自己没有看错人,仿佛有了依靠,心头的压力与惶惶减少,安全感多了。
文宣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抹泪道:“那我且信你一回。”
文老爹细心,瞧见白沉音脑子上绑着根白布,便问道:“你额头上绑着布做什么?”
白沉音轻描淡写道:“和人打架,被人打破了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