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布鲁斯在高空中看到了猫女将头紧紧的埋在了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怀里, 死死的将自己缠在男人的身上。

然后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布鲁斯·韦恩，”女人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对不起, 赛琳娜……”

猫女突然抬手拉住蝙蝠侠包裹着盔甲的脖子, 试图亲吻他。

却被蝙蝠侠一手挥开。

“我……”

赛琳娜抬头看他。

蝙蝠侠微微低下头, 抬手将这个女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手牵着她的手, 低头去吻她。

猫女没有反抗。

走廊里面无比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才分开, 空中飘浮的布鲁斯注意到地面上的蝙蝠侠的嘴角都是血。

“不要再指望我能在你身边了布鲁斯，没人会陪着你个大混蛋。”

她转头走了。

蝙蝠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走廊里，他没有尝试挽留刚才还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布鲁斯试图控制自己透明的躯体来到走廊里的这个蝙蝠身边，看见那张和他调查资料上一模一样的属于布鲁西·潘尼沃斯的脸, 只是这张更显老态与疲态的面孔带着淤青与血痕。

他的眼睛闭着，睫毛颤抖，显得极为脆弱，过了半天男人才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我得看着这场战斗进行下去。”蝙蝠侠对自己说。

他睁开的蓝色的眼睛的眼白处充满了血丝，像是陷入了疯狂, 但仔细看他的瞳孔, 那又是极端的冷静。

漂浮在空中的布鲁斯若有所思，什么战斗呢？

等等, 布鲁斯突然转头, 有人在我身后看着我。

这令布鲁斯感到浑身发毛,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面前的一切，这是个预知梦，又或者是敌人的陷阱，而背后那个充满窥视感的视线……布鲁斯扔出了自己的蝙蝠镖。

面前的一切像是一个失控了的液晶屏幕, 伴随着咔哧咔哧的声响与扭曲的彩色线条，自己面前的这个拥有着布鲁西·潘尼沃斯脸的蝙蝠侠伴随着走廊一起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只有一句一句质问在他耳边回响。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父母所希望的吗？”

“你用铁腕手段统治着这个星球，乔·艾尔会为此骄傲吗？”

“你来自一个被统治被征服的星球……”

“来自一个被征服世界的超人成为了一个星球新的征服者……”*

这个声音属于蝙蝠侠。

他听到了一个更加尖锐的声音对之前的话语进行反驳。

“你要将我弃之于不顾吗，布鲁斯？”

“我是外星人，你说我没有人性，但为什么是蝙蝠侠，你是人类，你也没有呢？”

“如今这个世界是你的，你要将它恢复成原来那个腐朽的样子吗？我现在的这个新世界不美好吗？”

“蝙蝠侠，你是这个世界上的最棒的人，你能轻易的重塑整个世界，但你却是世界上最短视的人，比我更加有控制欲的是你。”

“权力是不可能出现真空的，比超人更恐怖的是蝙蝠侠，你永远不可能抑制你自己，我比你更了解你，布鲁斯。”

“我的小布鲁斯是永远困在在巷子里的那个小男孩，他是害怕着那两颗子弹的……”

有一双手捂住了布鲁斯的耳朵，阻止他继续听下去。

他感受到了那双手的冰凉，就好像死人一般阴冷。

戴着手套的手指磨蹭着捂上了他的眼睛，轻轻地挤压着他薄薄的眼皮，让他面前的一切都被遮盖住，画面也消失在了一片黑暗里。

他又感觉到另外一只手牵住了自己，这只手稍小了一些，也带着皮质的有着摩擦颗粒的战术手套。

布鲁斯想反抗，但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气。

于是他感受到了自己身后的人胸膛的震动。

……

布鲁斯睁开了眼睛。

他回到了蝙蝠战机。

“我很确定老爷需要一个真正的休息了，”他听到了一个他听了30多年的声音，“没有蝙蝠侠，没有夜巡……哦，谢谢提姆少爷，热牛奶可以给老爷先来一杯。”

“阿福……”直到发出声音，布鲁斯才被自己吓到了，那感觉像是跟贝恩打了一整天滴水未进，声音干涩的就像是破碎的风箱拉出来的，“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嗽。

“理查德少爷！”阿尔弗雷德怒斥迪克，“灌牛奶的手法是太粗暴了！”

他很自然的接手迪克手里的玻璃杯，打开了自家老爷的下巴一点一点灌进去：“这样才对！”

提姆：……我看到布鲁斯的死鱼眼都翻出来了，阿尔弗雷德！

还有迪克，你那一脸学到了是什么表情啊？！

你想用这个灌牛奶的方法灌谁？

提姆：我时常怀疑我加入的不是一个正经的义警家族，我甚至出现了蝙蝠战衣变成彩虹色的幻视。*

“阿福，我真的好多了。”布鲁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