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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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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巧可爱的鼻子嗅了嗅:“似乎的确喝了不少。”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映了两点明黄的烛光,格外美丽。

赵恒借着酒意,也没避旁边的侍女们,微微俯低脑袋,在她的眼睛上分别吻了一下。

几个侍女不禁“呀”了一声,随即便捂着唇偷笑。

都是跟着月芙在杜家待过两年的,那两年里,情浓之时,杜燕则亦曾当着众人的面稍稍放肆过,但不知为何,她们鲜少有感到如此轻松的时刻。

饶是月芙自诩胆大,脸颊也不禁腾地一下涨红。摸摸两边的眼皮,这才镇定地转头冲素秋吩咐:“把醒酒汤送来吧。”

说着,伸手扶着赵恒往屋里去。

其实赵恒并未醉得步履蹒跚,可见她这样自觉来扶,他便默不作声地配合着,跟着她一道进屋。

醒酒汤是早就准备好的,因此很快便送进屋来。

月芙亲自捧到他的面前,柔声道:“我让多加了些蜂蜜,滋味应当更好,这里天冷,快趁热喝了吧。”

虽是夏日,入了夜,却像长安的秋日一般。赵恒仰头饮尽,注意到月芙的脸颊被方才出屋片刻的风吹得有些白,不禁伸手捧住。

“夜里出屋的时候,记得披件衣裳。”

“知道了。”月芙乖乖地点头,有些凉的脸颊被他一点一点捂热。

等赵恒沐浴后披衣出来,月芙正坐在妆奁前,对着两只小罐子捣鼓着什么。她从铜镜中看一眼赵恒,问:“郎君今日在衙署中一切可好?”

赵恒揉揉额角,想起贺延讷的难缠,自然觉得不好,可开口时,却说:“都好,有郑将军在,同僚们也都十分熟悉。”

月芙自觉越来越了解他的性子,一听他说得这样细,将为何都好也说得清清楚楚,便知实情恐怕与之相反,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是啊,他的父亲和长兄都防着他、盯着他呢,怎么会好?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再多问。

“你在做什么?”

赵恒已有些累了,见她仍在妆奁前低头摆弄,不禁问了一句。

“我给郎君调养肤膏呢。”月芙说着,将已经调得差不多的一罐子养肤膏捧在手里,到床边坐下,“我见郎君的面颊、手掌都有些干,今日握着缰绳时,虎口处还被缰绳磨出了几道白痕,便想给郎君也用些。”

赵恒看一眼她手里的白瓷罐子,几乎想也没想,就先露出嫌弃的眼神,可转而又想到这是她的一片心意,连忙控制住脸色,镇定道:“不必了,我早已习惯,用不上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

可月芙已经握着他的一只手,指尖从瓷罐中沾了些许,在他的虎口处涂抹开来。

一种黏糊糊、滑腻腻的触感从皮肤上蔓延开来,他忍住想抽开手的念头,抬眼望着她专注仔细的样子,轻声道:“我是男子,又在军中任职,用这些要叫人笑话的。”

月芙笑笑,也不给他多抹,只将手上被磨得粗糙的地方抹好,便收起罐子,道:“我明白的,所以也不让郎君带在身上用。只是,我看到郎君这样,也觉得心疼。以后,我来替郎君抹,行吗?”

她说得这样温柔,赵恒哪里忍心拒绝,只好在她满是期待的目光里点头答应了。

酒喝得不少,他做不了什么,便只吹熄蜡烛,抱着她在床帐里好好地亲一阵方才罢休。

接下来的日子,赵恒便开始四处奔忙。

先是带着郑承瑜到几处重要的城池和关口巡防,接着又亲自写了文书发放到各处。

贺延讷仗着支度使和屯田使的身份,借故将文书扣了好几日,才让人发放下去。

而关于粮饷的调配,更是迟迟没有动静。

赵恒派人去问了数回,甚至亲自去了两回。可贺延讷油盐不进,每每笑脸相迎,说出的话却令人失望不已。

转眼到六月,眼看事情陷入僵局,赵恒第一次陷入无可奈何的境地。

没有权力,他什么也做不了。

吐谷浑那边一日未有发兵,他便一日无法证明自己的预判。贺延讷看准了这一点,每一次集中议事时,皆旁敲侧击地提醒众人,他的担忧很可能只是杞人忧天。

久而久之,原本严阵以待的众人也慢慢松懈下来,对赵恒先前的预判不再深信不疑。

只有郑承瑜等几个长年在凉州至西域一带往来的老将仍赞同他的判断。

如此情况之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凉州是边防要塞,一切军务早有一整套完整的规矩,巡防过后,便只余日常事务,赵恒彻底清闲下来,干脆想着带月芙到附近的名胜之处去看看。

月芙近来才对凉州城熟悉起来,听他这样说,自然十分高兴。

她记得苏仁方的话,到这里之后,便与郑承瑜将军的夫人徐氏走得近。徐氏长她几岁,温柔知礼,热情周到,二人相处十分融洽。

她想了想,问一句是否能与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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