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乔一回家
李艳的高分贝令许原媛皱了皱眉,她做出了个小声的手势:“嘘!深更半夜的,你这么大声干嘛?”
李艳现在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脸上和前面的头发都湿了,胡乱抹了把脸,恨不得手撕了许原媛,“你究竟敢不敢承认?你就是个孬种!”
许原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周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彼此不再找对方的麻烦,和平共处,所以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你做这种事呢?”
听了许原媛的话,李艳明白了,许原媛肯定是知道自己往她的杯子里吐口水了,所以半夜故意装梦游整她。李艳先前一直都很小心,但宿舍毕竟还有其他人,任她再小心,也总会有被人发现的时候。李艳此时也不免心虚,便没有起初那么有底气了,只是心中的不快实在难以压抑,她狠狠瞪着许原媛道:“好,来日方长,你也小心点儿,大半夜梦游,万一不小心出什么事了,那该怎么办呢。”
这是**裸的威胁,许原媛不甘示弱地看着李艳,微笑道:“好啊,多谢你的关心。”
宿舍终于安静了下来,李艳一上床,睡在灯开关旁的桂佳就不耐烦地拉上了灯,心里骂骂咧咧,一天天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许原媛一宿舍的人就要去上早班,她和乔一刚出门,就碰到了从隔壁宿舍走出的吴亚男。
吴亚男看到她们俩,脸色有几分不耐:“昨天半夜你们宿舍又在搞什么?不睡觉?”
许原媛十分抱歉,她不是故意要打扰别的宿舍,而是只有半夜突袭才能给李艳一个教训,她倒是想直接给李艳泼一脸水,那要是这样,那她不就成了挑事的吗!凭着李艳大姨的关系,以违反员工条例的理由就能让她卷铺盖走人。所以她才煞费苦心地装梦游,这样即使李艳想找她的麻烦,她用梦游的借口也能解释。
“实在是非常抱歉!”许原媛连忙道歉。
吴亚男见状,只能摇头叹了口气:“你们都是新来的吧,新来的就好好工作,一天天宿舍闹个什么劲儿。”
这哪是许原媛想闹呢,她也无语,点点头道:“好,谢谢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吴亚男也没工夫在这磨叽了,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我叫吴亚男,你们还不赶紧去车间,提前十五分钟交接清楚。”
许原媛和乔一快步跟了上去,许原媛先跟吴亚男说了自己的名字,而后乔一也简单说了名字。
三人就这样认识了。吴亚男也在细纱车间,而且和许原媛乔一一样都是三班,但不同组,车间里隔得非常远。
从这周开始,许原媛她们就要和正式工人一样,轮流上早中晚班。但目前还没有让她们独立照看机器,毕竟她们对机器还不是那么熟悉。
许原媛到位置上时,黄秋菊已经来了,正和上一班的人做交接,确认目前的生产情况,许原媛忙凑了过去。
等两人说完,上一班的人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睡觉。黄秋菊便在一排机器前巡回,突然发问:“我问你,交接班时,交班要做什么?”
这是考她呢!许原媛大脑快速反应,回答:“交班时要做到三清,一,交清生产情况,如品种和工艺有没有改变;二,交清设备情况,包括机械运转以及维修;三,交清质量情况,一定要确认质量第一,还有公用工具,收清回花。”
黄秋菊听罢,笑道:“你脑瓜子倒好使,背的都是手册上的吧,那接班又要做什么?”
“接班要做到四查,一,提前十五分钟上车,要全面检查上一班的生产情况,比如品种和工艺是否变更、还有储备量等;二,查设备运转情况,比如牵伸部分的集棉器、胶辊部件是否正常,有无缺损;三,查粗纱错支、粗纱定台、宝塔分段及断头情况,查筒管是否插错及空锭情况等;四,查清洁情况及公用工具齐全。”许原媛确实是背的细纱车间操作手册。
这会儿又出现了断头情况,黄秋菊眼神示意:“行,那现在你就来接头吧。”
许原媛一点头,“好。”她目前已经掌握了接头的操作,能做到一分钟接十个,过去膝盖一顶,两手很快就接上了断头,和第一次来车间接头的状况形成了明显对比。
黄秋菊不禁有些感慨,这女子还真的进步明显。
在过道巡查的三班长王男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道人不可貌相。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细纱车间又热又湿,许原媛一直站着走来走去,根本没休息过,而且空气里的飞花令她的鼻子很不舒服。她不是不想戴口罩,而是这个年代,虽然非织布已经出现,但是国内的非织造布产业还没发展起来,更不用提无纺布口罩。现在口罩确实有,却是棉布的,在车间戴棉布口罩就是自我折磨。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一想到又要排长队,许原媛内心煎熬。
接下来排了很久的队,快速吃完饭,又在食堂门口的水池洗完碗,许原媛匆匆赶回车间。
在车间,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所以人也不能停。曾经在现代一开始上课时,她还天真地觉得工厂三班倒很不合理,为什么不晚上停止生产呢。后来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她才意识到机器停一晚上,最直观的结果就是生产量下降,从而工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