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149)
的对手。
赵昂只需要一句“不需忧心”,就能将她堵得无话可说。
三纲五常里讲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所以哪怕那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连知情权都没有,更别说参与权和决定权了。
姚黄一头雾水:“我?”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个御前司史。
不是吧,萧贵妃竟然如此没有担当?到了这个时候,她竟只知道推诿?
萧贵妃道:“对,你。难道你不知道,早在几年前,陛下就已经写好了封后诏书?”
姚黄一怔。
诏书?
她隐约有了点儿印象。
对,当年萧贵妃前来寻衅,她避而未见,骆安事后讨好献殷勤,说是景成帝只给萧贵妃看了一样东西,就让她心甘情愿的败走后宫。
他说那是诏书。
原来,是封后诏书。
姚黄眼窝一热,眼泪立时就涌了上来,可她并没有任凭眼泪淌下来,只微微别了脸,道:“没用。”
诏书未曾下发,便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充其量是做她最后的保命符而已。
姚黄对萧贵妃道:“宣召太子殿下。”
“可……”就这样?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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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倒没推拒,第二天近正午的时候赶到毓秀宫。
毓秀宫里坐满了景成帝的嫔妃。
没有姚黄。
赵昂心中冷嘲。算她有自知之明,名不正言不顺,这会儿弊病尽显无移。她再忧心如焚,也没个当面询问的资格。
活该不活该?
人再多,可是一群女人,赵昂也没什么可惧怕的。如萧贵妃所料,赵昂并不讳言景成帝病倒,至于后续之事,他一句话就搪塞了过去:“孤会酌情办理。”
底下有人轻声嘀咕:“殿下这话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赵昂凛然的看了众人一眼,道:“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不能不慎重,再则后宫不得干政,你们谁有意见?”
祖宗礼法在呢,谁敢有意见?
萧贵妃只能和软的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打算?可曾想过亲自迎陛下回京?”
赵昂毫不客气的道:“贵妃娘娘关心则乱,还是别乱出主意的好。父皇生病,事关重大,消息只能秘而不宣,否则朝堂震动,国基不稳,谁来担这个责任?”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出京。那是,万一景成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在宫里登基。
萧贵妃结结巴巴的道:“总要派人,探病。”
“孤自有考量。”
萧贵妃打商量道:“殿下要监国,国事繁重,且责任艰巨,实是不能轻易离京,不然,本宫派人带着太医了药材前往雍州?一则探望,一则侍疾。”
赵昂问:“娘娘可有人选?”
“……”萧贵妃看了一眼众嫔妃,道:“本宫倒是想亲自去,不过,到底千里奔波,着实不易,不若派年轻体健的妹妹去,免得不但不能帮上陛下,反倒拖了陛下后腿。还有,御前姚司史……”
乃是陛下心爱之人,由她去最为合适不过。
只是这话还没等开口,赵昂已经一口否决:“不行。”
谁都能动,就她不能动。
她若逃脱,便如蛟龙入海,注定是祸患,偏偏想要再抓她,难于登天。
萧贵妃道:“殿下何苦如此不通人情?陛下龙体染恙,我等各个心急如焚……”
赵昂轻哼一声道:“孤自然能体恤贵妃娘娘的心意,那就请诸位娘娘们将所要带给父皇的东西收好,由孤代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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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毓秀宫出来,赵昂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凡宫中之人,不得随易出宫,更不用说出京了。延和殿是重地,由禁卫日夜把守,一应宫人不得擅自外出。
萧贵妃情知这是对姚黄起了防备。
这回倒好,她想跟姚黄见面,讨个主意都做不到了。
可令赵昂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去毓秀宫的那么短暂功夫,赵晟已经由人护送,带着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提前一步出城。
等到赵昂知道消息,赵晟早就出去百八十里地了。
赵昂恨恨的一捶桌面。
姚黄这是玩了一出声东击西啊。她令萧贵妃一群后宫女人拖住自己,私下里她则和赵晟暗通款曲,着实可恨。
他倒不是不能派人把赵晟追回来。
可这样也太过分了,他总不能堂而皇之的表现他的不臣之心。
赵晟此举虽然莽撞,却也情有可原。
他思念父皇心切嘛。虽说无诏私自出宫,可一来他年纪小,二来乃是一片孝心,只会招来诸多朝臣的嘉奖和同情。
赵昂疯了才会做这种蠢事。
何况,自己这么多年都等了,景成帝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只需要再耐心一点儿,再谨慎一点儿,便已经胜利在握,岂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