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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105)
姚黄的贺礼, 景成帝很快就收到了。
还真如她所说,十分简薄,但比去年收到的那束野花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骆安在一旁大呼小叫:“哟, 这是什么呀?一桶姜?还是山的模样?”
景成帝唇角微弯,道:“你没说错, 可不就是一统(桶)江(姜)山吗?”
骆安连连惊呼:“这个意头好, 姚姑娘真是巧思。那这一个……”
那是一束五谷。
骆安终于“聪明”了一回, 道:“这个奴婢懂,寓意是五谷丰登吧?”
再没有比送“江山永固, 基业长青”这样寓意吉祥的礼物让景成帝更心花怒放的了,看在姚黄十分有诚意的情面上,他大手一挥, 姚黄得以再次顺利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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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客栈,赵昂送郎中出门,被寒风一吹, 下意识的拢了拢外袍。
这会儿京城已经是春暖花开时节, 可青州地近西北,风又冷又硬,这会儿和冬日也不差什么。他的衣裳带的不多,也就仗着年轻, 不然只怕早就病倒了。
但魏紫焉不同,到底弱质女流, 前两天上吐下泄,勉强撑到梁州,这才赶紧请了当地的郎中。
郎中诊过脉,说是水土不服。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只能暂且安顿下来养病。
赵昂轻轻叹了口气。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仿佛就要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尽了。他固然不惧,可也没那么舒服、惬意就是了。
所以,从来豪言壮语说着容易,可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伙计迎出来,同赵昂打招呼:“何公子?尊夫人病情如何?”
赵昂道:“承蒙过问,是水土不服。”
小伙计唉哟了一声,道:“倒不是什么大症候,不过也分人,这要是身体强健的,三两天就好了,要是身体弱点儿的,半个月也是它,一个月也是它。那今晚上您吃什么?”
这番话说得赵昂原本没什么食欲的胃口更是一点儿都不想吃。
但他不吃尚可,魏紫焉可承受不住。
略思忖了一瞬,他问道:“有没有小米粥?听说这东西最养胃。”
小伙计摇摇头,道:“听您口音,是从中原地方来的,那边地产丰富,小米怕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可咱这里不一样啊,出产最多的便是青稞和莜麦,这小米,却难寻。”
正说着话,听着外头一阵人声喧嚣。
小伙计便住了嘴,抬头望过去。
来的人还不少,打头的是个身高体健,却面色微冷的男人,错他半步,是个男装打扮的,却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个姑娘。
后头跟着十多号人。
来生意了。
小伙计不由得面露喜色。
打头的男人目不斜视,只对迎出来的另外一个伙计道:“住店。”
字正腔圆,是京城口音。
同赵昂说话的小伙计便热心的向赵昂支招:“何公子,这位公子听口音是和您一个地方来的,要不您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带小米?或者问问他们有没有带家乡土?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他们是常来常往的,这但凡有经验的旅人,一般都带着家乡土,这玩意可比郎中的苦药汤子管事多了……”
说了半天,却见赵昂的脸色十分难看,半天也没听他吭一声,转身就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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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进门的时候,魏紫焉正靠在床沿,弯腰吐得狼狈。
两个丫鬟急得泪眼汪汪,一个轻轻替她拍背,一个手捧痰盂,自然抽不出手来给魏紫焉倒盅白水。
赵昂倒也识趣,向来是被人服侍惯了的人,却也知道主动给魏紫焉倒了盅水。
魏紫焉只喝了半口,就又弯腰蹙眉,噗的一声吐出来。
这能称之为水吗?又咸又腥又苦。
之居探头看了一眼,半是歉疚,半是自愧的道:“都怨奴婢,姑娘喝不惯这外头的水,本该预先就泡壶茶来着。”
赵昂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应该的事多了,可那是从前。
今非昔比,他连昔日的讲究都一并减免了。就算魏紫焉是女子,比他要娇弱些,可如今是在路上,又不是在家中,哪儿像从前那样,动辄就非名茶不喝?
魏紫焉心思细腻,生怕赵昂听了吃心,忙白了之居一眼,轻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我只是嘴里发苦,一时没忍住。你再倒一盅,我漱漱口。”
之居不敢再自作主张地放肆,忙又去倒水。
魏紫焉则抬起苍白憔悴的脸看向赵昂:“表哥辛苦了。”
两人虽是以夫妻名义出行,但一没圣旨,二没婚聘,三来赵昂托成何昇,再不能像从前那称他为“殿下”。
可称呼为“郎君”,又未免太过亲近,魏紫焉碍着种种原因,便只以“表哥”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