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093)
脑子的蠢货,很知道什么人能抢,什么人不能抢。
姚黄很是生气。
她倒不气姚阔不帮她,相反她很理解姚阔的难处,也明白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亏得她顶着姚姓,居然没有一点儿威慑力,这些马匪抢起她来竟然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说白了,还不是欺负她是个女人?也料定了姚阔不会因为这点儿钱财就拿他们怎么样。
难不成她就白吃这亏了?她偏不。
姚黄道:“那我和阿爹借人,不多,两百。”
姚阔不好拂了她的意,勉为其难的道:“行吧,但时间不能太长。”
姚黄发狠:“顶多三天。”
三……姚阔真猜不透姚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开什么玩笑?三天时间,她都未必能找出那些马匪的行踪。
借也是白借。
姚黄才没那么蠢,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她虽没读过兵书战策,也没有带兵打仗的实战经验,可泱泱大国,五千年历史,足够她应对小小的马匪了。
她找不着他们,可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再说了,引君入瓮这成语是白学的吗?
她说借三天,又没说从现在开始,总要有了马匪的踪迹才能开始算。
****
姚黄等韩理伤养好了,再度打发他去榆林进货。
这次的货比上次还要多,而且大张旗鼓,满世界宣扬,与从前的低调截然不同。
而且不只韩理一家,他还按照姚黄的嘱咐,约了榆林几家胆大的要去北戎的商户。并且事先再三保证:若是无事,权当赚了。要是被马匪劫了,一应损失都在我身上。
诸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既畏惧又有心讨好,当真加入了韩理的商队。
又是在贺梁山附近,马匪像蝗虫一样,马踏黄沙,由远及近。
韩理听着这雨脚声一样的响动,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虽听命于姚黄,却对她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就这么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对付得了这些马匪?怎么看怎么是天方夜谈,太荒谬了。
他之所以还肯身先士卒,不过是为上回的疏漏、失误赎罪。
是以马匪一出现,他哟喝一声,众人扔下财物,撒丫子四散奔逃。
马匪们望着这些望风逃蹿的怂包哈哈大笑,外围负责警戒,内围则跳下来抢掠财物,一边装货,一边说笑,畅想着换了钱去哪儿风流。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再度传来马蹄声响。
匪首不由得一惊,骂了一声:“草,中圈套了。”
他倒是个有决断的,命人:“别贪心,财物能带多少带多少,立刻跟我突围。”
这些人素来配合默契,当下兵分四路,照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始突围。
这匪首一马当先,直冲这些兵士。
可渐渐发现不对,其他三路跑得都很顺畅,那些人不过意意思思的拦了下就算完事了,就他这队被人死咬着不放。
这是冲着他来的啊。笑话,他怕个鸟?
当下翻身回来,和这些兵士正面迎战。
可这马匪命不大好,遇到的是高壑。
两人论身形,相差无几,高壑虽不如这马匪壮,却比他高出半头。
马匪虽然蛮狠飙悍,可高壑也是战场上生死历炼出来的,下手不比这马匪轻,招招式式都是奔着致命之处。
战了小半个时辰,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最终马匪因不敌而被高壑生擒。
他啐了一口,吐出一口黄沙,以扭曲的姿势仰脸对高壑道:“你抓住爷爷也没用,爷爷手底下的兄弟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只要他们不死,你们这地界就休想得到太平。”
他自吹他的牛皮。
高壑面无表情的盯着这马匪头头,没有丝毫动容。
这时人群后头有个清脆的女声道:“别死啊活啊的,多没劲啊,咱俩谈桩生意呗。”
****
马匪一抬头,见是个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女,惊艳过后,色心欲炽,咧嘴笑道:“行啊,我最喜欢和娘们谈生意了。你出人,我出钱,两相得宜。”
其他被羁押的马匪跟着哄堂大笑,道:“老大,你正缺个压寨夫人呢,这小娘们皮细肉嫩,倒是正好。”
姚黄跳下马,径直走到马匪跟前。
这马匪生得人高马大,十分雄壮,一脸的络腮胡子,衬着一双眼睛格外的寒亮。
姚黄倒也不恼,尽管她很想用鞋底子抽他的臭嘴。
但她还是忍了,只轻俏的道:“你可真没诚意,亏你还是个爷们家,竟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说到底不过欺负我是个女人罢了。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
马匪就要翻脸:“草,小娘们嘴碴子还挺利索,我娘可没惹着你吧?说话就说话,别骂娘。”
姚黄倒笑了,道:“你把嘴放干净点儿,我自然就会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