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
凭什么她叫自己,自己就得过去?
果然,他身边服侍的太监叫梁克的尖着嗓子道:“放肆,殿下金尊玉贵,岂容你颐指气使,呼来喝去?”
姚黄看向他:“我自是不敢驱驰殿下,不若公公代劳也可。”
打不了主子,打他身边的一只狗也成。
梁克:“……”
他有点儿懵,但众人眼光都落到他脸上,他不能不回应。
殿下不能、也不宜做的事,自然该他这做奴才的上。
当下便走到姚黄跟前,问:“你要做什么?”
还离着有几步远呢,梁克便站住了脚,怎料姚黄拖着脚镣上前,不容分说,一枷砸过去。
梁克简直被吓呆了。
说好了的什么“教或不教”呢,怎么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啊?
他没这个心理准备,也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是以都没来得及躲,人便向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姚黄抬起行动不便的脚,踢到梁克的臀上,道:“我做什么?自然是教你这没见识的狗奴才明白什么叫蓄意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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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克鸡猫子野叫,连连惨号出声。
他冤啊,凭白无故居然挨打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姚黄低头看手脚并用,爬得老远的梁克,对晁进道:“晁大人,就算刚才臣女故意伤害这位公公,可断案也有个标准吧?若臣女失手将他致死,理当一命偿一命。若只是致他重伤,臣女便罪不当死,若只是轻伤,只需赔偿些银两。所以,还请劳烦您请个忤作,替这位公公验个伤。”
梁克气得直翻白眼。
验伤自然是要验的,可特么的为什么要派个忤作?忤作是给死人验伤的好吗?
忤作心说:别搞职业歧视,死人我们都能验,活人就更能验了。
晁进没法,只能让人去找郎中。
郎中很快被带到,听说梁克受了伤,自然不敢怠慢,问过如何受的伤,便让梁克宽衣,以便他能亲自看一眼伤处。
梁克还有点儿磨不开面子。
这么多人盯着呢,他怎么好意思?
可既是验伤,自然得大家一块儿看,不然还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身份不算多尊贵,还到不了避讳的地步
梁克没法,只能解了外袍,半褪中衣,露出半个肩膀来。
众人都围过来。
这也就算了,好歹都是爷们家,人虽多吧,多看一眼他也不会少块肉。可梁克一眼看见姚黄也挤在众人当中,且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女子的矜持和羞惭,就那么大喇喇的盯着他看。
梁克不由得又放声尖叫。他比闺中女子还要羞涩,被姚黄看一眼,就仿佛失了贞洁,自此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姚黄啧了一声,道:“这位公公瞧着细皮嫩肉的,可还真挺扛揍。”
梁克听着牙根发酸,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问:“你,你,你,什么意思?”
晁进面无表情,丁赐一脸的一言难尽。
要不说是服侍贵人的呢,还真当得起“细皮嫩肉”这四个字,梁克挨了刚才那一枷,竟然连油皮都没破,只后背稍微有点儿发青。
这算什么伤?外头聚众械斗,断胳膊断脚,开膛破肚,哪个不比这个严重?真要为此定姚黄的罪,简直是小题大做、贻笑大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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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又看过徐三的伤,她伤得就有点儿重,虽不至于流血,可油皮破了,处理不好,难免要落疤。
徐三伤心过度,抱住赵昂的腿,哭道:“殿下,你要为臣女做主啊。您亲眼看见的,就是姚黄害我致此,不只我,还有姑母,都是她害的。她有多恶毒,有多嚣张?居然连遮掩都不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您眼皮子底下伤人,您没看见的时候呢?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她的毒手,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姚黄挪到徐三跟前,道:“你口口声声,非得诬蔑我谋害了皇后娘娘,那我倒要问问你,我谋害皇后娘娘的理由是什么?”
“什,什么理由?”
“谁做事会没有理由呢?就比如说你吧,一直嫉恨我……”
“你胡说,我才没有。”徐三转着眼珠,飞快的道:“当然有理由,是你对太子表哥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
姚黄忽然就笑起来。
和徐三这样的浑人真的没法讲道理,怪不得老话说“不与蠢人论短长”,她就给你来个蛮不讲理,你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姚黄点点下巴,道:“徐三,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真的是辩解得够够的了,赵昂对于很多闺中女子来说,的确是不世良人,是如意郎君,可不是她姚黄的。
纵然从前本尊错爱,可她已经悔过了。
但所有人都不信,她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赌咒发誓辩解她已经不再爱赵昂,尤其是浑人徐三。
尤其,赵昂就在跟前呢。
姚黄也不管徐三想不想听,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