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一 罢了罢了放手吧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生人的路要走,只要活着,就会存在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生活并不能总是以自己的意愿来决定,人的一生也总是充满了迫不得已的妥协不是么?
抛开这点子不满,不管怎么说陈伯伯都是个好人,是值得他们真心相待,真心佩服的好人!就从他宁可废了双手,也不愿意服务于倭人这点,就足可见对方高尚的品质。
陈昌德看着面前前来辞行的两个孩子,他的心里满是复杂,可复杂背后,更多的还是欣慰。
欣慰这俩个孩子的医术高超,欣慰他能拥有这么两个出色的后辈。
孩子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医术,不仅超越了自己与世杰老弟,居然还能治好他早就已经废掉的双手,能让他再次有能力握住手术刀,虽然他心底有淡淡的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信任而涌起的自豪与欣慰,孩子医术好,他很骄傲!
“戴小子,以后你跟末末都要好好的,伯伯期待与你们再见的时候,你们能带着你们的爸爸,带着你们孩子来见我。”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句满含关心的嘱咐,末末与钱戴认真的点点头,齐声回应:“好……”
出门离去前,末末与钱戴都感受到了,身后二楼某处窗户后那道灼热的目光,目光的主人是谁,夫妻二人心里都知晓。
可这辈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做过了的事情也无法再更改,人生没有重来,他们于他,终究陌路。
陈兆松站在窗户后,只能眼中带着懊悔与不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里的那个姑娘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跟末末,跟钱戴,究竟是为何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呢?他不明白……
“松儿,忘了吧,统统都忘了吧!放手过去,也是放过自己!”
身后推门进来的陈昌德,在末末与钱戴离开后,他望着二楼大儿子所在的房间,根本没有多想就冲了上来。
果然,一开门,自己就见到了正站在窗前双眼殷红的儿子。
他心痛,更是不忍,却也只能无奈的劝解。
耳边听着父亲安慰的话语,陈兆松心里苦闷挣扎,抬手搓了搓双眼,苦笑。
是啊,算了吧,不算了他还能怎样?
或许只有遗忘才是自己最好的解脱!可为什么,自己心里还是那么不甘?
明明,明明是自己先认识末末的啊……
1946年三月底,安顿好一切事宜,把福顺里的房子再次托付给了陈昌德的末末夫妻俩,最终告别了上海城的故友,踏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
在去往盛阳之前,钱戴还准备陪同妻子去一趟锦州,顺道去那里看一看。
直到亲眼看着钱戴拉着末末登上了火车,直到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身负命令在身的吕成杰这才返回了军统局。
自己终于坐上了上海军统站副站长的位置,虽然如愿以偿的升职了,吕成杰的心里却很复杂。
如果没有钱戴临走前还不忘了帮他出谋策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到这个职位,更不会能拥有眼下的这间办公室。
对于昔日这位年轻上司的情谊,他吕成杰记在了心底。
深呼一口气,心里想着上车前对方还叮嘱自己的事情,吕成杰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筒,捏了捏拳头,最终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过层层转接,最终被人接起,“喂,说吧,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吕成杰吐出一口浊气,“毛局座您请放心,属下亲自送他们夫妻上车,确认无误对方已经平安离开上海。”
“嗯,很好,做的不错。”对方淡淡的夸奖了一句,当即就挂断了电话,只留这边吕成杰还握着话筒愣愣的发呆了半响,半响后才缓缓的挂上了电话。
钱站长,事情我都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做了,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结果……吕成杰心中默念。
然而吕成杰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电话被对方挂断后,其实对方并未挂上话筒,而是当即又播出了一个号码。
等到电话被人接起,这位新上任没多久的毛局座笑着跟对方打招呼:“孔公子,按照你的要求,我毛某人已经让他们平安离开上海了,呵呵呵……以后还请孔公子你多多关照啊。”
“知道了,谢谢毛局座。”话筒的那边传来一声听不出喜怒的道谢,让这头的人根本猜不出所以然来,不过想着自己才走马上任,很多事情都没有完全掌握,身后能多一个大势力支持,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么即便是看着这位孔二少的面子上,放过戴力那个家伙的私生子,也不是办不到的不是么?反正去了遥远的盛阳,把他放在那么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他也不怕这孽种生出什么风浪来!
虽然他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孔二少会对这私生子的事情那么关心,甚至是愿意许诺自己,横叉一杠子只为保得这私生孽种的平安。
不过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又何须计较这么多呢?
挂上电话,孔林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他不是一个善于玩弄权利的人,更是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与其让自己选择,他宁可去经商,宁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