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纵然天地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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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旭日东升，天朗气清。

一则消息自异朽阁而出，短短片刻，流传天下。

引得街头巷尾，五代十国，议论纷纷。

便是隐于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的仙道门派、散客隐士，都闻声而动，口头不离此事。

瑶歌城。

面摊上。

穿着布衣的几个青年碰头，一边吃面，一边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十年前，莲花村突然出现的那座神山有消息了。”

“早有耳闻！今天一早，异朽阁就传出消息，昨夜有大梦千古的神尊出世，一剑重伤长留上仙白子画，并于三日后，开启神山，传道天下。”

此话一出，在座诸人皆惊，“竟然还有这等隐秘，快与我等说说！”

有人机灵地点了一碟小菜，递了过去，忙不迭地催促。

眸光闪动，满是八卦。

“好！那我就给你们好好说上一说，都听好了！”

那人清了清嗓子，顿时唾沫横飞，引得行人驻足观望，随后心中下定决心，一个个回家收拾行囊，朝着神山赶去。

东海。

波浪滔滔，水天一色。

蓬莱岛。

修建堂皇富丽的院落内。

“掌门，你真的要去？”一名穿着长老服饰的老者问道。

“异朽阁从不说假话，这消息多半确凿，我蓬莱积弱已久，前有长留、七杀等派挡路，蓬莱想要崛起，必须要另辟蹊径，这位神尊的出世，或许便是一场机会。”

身穿华服的霓千丈站在窗前，遥望滚滚海涛，看着冲击礁石的浪花，目光深沉，良久静默后，悠悠而道：“况且，漫天还小，我总要为她趟一趟，我蓬莱若是能就此谋些好处，自是最好，即使不能，也能一探究竟，若那位神尊货真价实，漫天的未来，或许还要寄托在那位身上。”

“再者，异朽阁风传天下，消息传遍各地，到时各门各派都会有人到场，我蓬莱又岂能缺席，白白错过这一场大戏。”

浪急风高，白鸥翔空。

蓬莱大殿一时寂静，唯剩两人望洋思虑。

妖魔界。

黑山褐石，岩溶滚滚。

不时冒出几个滚烫的火泡，爆裂开来。

七杀殿。

穿着一身玄色锦绣美服的杀阡陌，流火绯瞳，一双狐狸眼，秋水盈盈，白皙滑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手上一把孔雀扇，轻轻摇摆，嫣然一笑，令六界众生都失了颜色。

更是让这暗无天日的妖魔界霎时一亮。

“神尊出世？这消息千真万确？”

“异朽阁传出的消息，应该确凿无误，再说，那神山确实神秘，连白子画当初都无能为力！”白眉凶相的单春秋拱手回禀，一脸得色。

看向杀阡陌的目光，恭敬中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痴迷。

只见他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厚唇一扯，“据下面来报，昨夜在异朽阁，那位神尊只一剑就重伤了白子画，吓得形影不离的夏紫薰、檀凡、东华等人不敢擅动，这堂堂正道五上仙，看来也是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有趣！可真是太有趣了！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杀阡陌手中羽扇摇摆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促狭，美艳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看来，这位神尊也是个妙人，三日后，讲道之期，本君必定到场！”

西蜀国都。

皇宫大内。

太子东宫。

一身锦袍的孟玄聪，喜笑颜开，用力啃了一口上好的水梨，双眼眯起，“神？来人，我要见父皇！”

…………

修道不知岁，转瞬三日即至。

大青山脚下，云雾前。

此刻群雄会聚，蓬莱、长留、太白、蜀山等各门各派的掌门，尽皆到此。

连西蜀、吴越、南楚、南汉、后周等国都有皇家子弟到场。

嗖！

破空声连绵不绝的响起，五道身影自九天乘奔御风，踏剑而来。

气度斐然，衣袂飘飘，引人瞩目。

为首之人，一袭白衣，踏剑如履平地，姿态从容，绝世而立。

令人见之难忘，刻骨铭心。

“快看，五上仙来了！”

“那是上仙之首，长留白子画！”

“紫薰仙子还是一如既往，明艳动人，清丽绝尘！”

……

白子画等人刚落，还未搭话，便听见天边响起嘹亮的凤鸣，原本正准备打招呼的众人，顿时止步。

听凤而色变。

“是七杀殿的人！”

“杀阡陌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道柔媚中带着几分刚硬的声音，传入场中人的耳中，令闻着面色多了几分怪异。

“白子画，许久未见，你还是没我漂亮！”

白子画跟杀阡陌交谈，其余中人噤若寒蝉，不敢靠近周身三尺。

日头高起，天光大亮。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阵悦耳清脆的鸟鸣，若出谷黄莺，似杜鹃啼鸣，又有白鹤啸唳……众音会聚，百鸟齐鸣。

抑扬顿挫，高低婉转，自然之音，仿佛蕴含大道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