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撞脸第六十九天

“我听说这里一直流行着一种怪病。”炭子耐着脾气，凭借出色的演技继续眼含笑意，旁敲侧击道：“两位既然是医生的话，应该多少知道些吧。”

听到炭子提起这个话题，两人原先高昂的兴致再次低落了下去，特别是松田医生更是垂头丧气仿佛下一秒就要以死谢罪的模样。

事实上这二人正是因为这场流行全村的怪病才加入了极乐教。

这场病最开始蔓延的时候，作为城镇中知名的医生，松田与风间的诊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病人来看诊，他们虽然有些诧异患者的数量，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以为是这个季节多发的流感。

可是在这之后的几天里，第一批患者开始陆续死亡，死状极为凄惨，身体内脏融化为血水；松田曾经试着亲自诊断这些危重患者，然而在亲眼目睹了他们死亡的全过程后，饶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也不由觉得心惊，那根本不像是病症，更像是恶魔的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教主出现了！”松田神采奕奕地举起手上破破破烂烂的雕像，热情洋溢道：“我的一位病患本来已经回天乏术了，他的妻子给他求来了教主的神子像，结果他第二天就彻底康复，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健康！这是什么？！这是神迹！”

灶门炭子与炼狱杏寿郎对视一眼，越发确定这场怪病就是鬼在作怪。病症的发作与康复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有病症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半点

痕迹都不留。

至于为什么那极乐教教主的神子像可以治疗病症，多半是这个雕像上留有什么气息。鬼的阶级划分十分严格，低阶的鬼不仅不能反抗高阶的鬼，也完全不能触碰高阶鬼的猎物。那极乐教的教主既然能够与十二鬼月的下弦五搭上，说不定他本身就是十二鬼月之一。

害，多亏了鬼王鬼舞辻无惨那个人间之屑的黑心老板，这严格的压榨链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将那人救回一命。

两位医生因为这个原因热情满满地试图加入极乐教，结果却因为嫌弃审美被人家给赶了回来，只留个他们一个教主神子像让他们自己每天焚香沐浴拜一拜。

“他们怎么能侮辱我的眼光！”说起自己找来的那位女教徒，松田仍然摆出一副迷幻的表情：“那么漂亮的头骨他们从哪里找！漂亮不能只看皮相，要看骨相！这帮人真是不专业！”

灶门炭子听到同僚的问题发言，不仅不纠正，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炼狱杏寿郎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眼睛已经不着痕迹地将这个残破的神殿打量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连这两个医生也是一副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多说两句话都要喘两下歇一歇。

他看向说话的几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毫无阴霾，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加入了邪教就心生芥蒂，反而哥俩好地拍了拍松田医生的肩膀，灿烂的笑颜恍若一个小太阳：“唔姆！就算是在现在你们也还是在为了那些病人祈祷。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是了不起的医生！”

炼狱杏寿郎的一番话让两人皆是一愣，下一秒松田医生的眼眶就红了一圈，他吸了吸鼻子，不愿意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动容与苦涩。

如今镇子上的人都只晓得他们治不好病人，还信了奇奇怪怪的邪教，而那神像在此之后也确实没有显露出之前庇佑病人的功效，让他们百口莫辩，只能默默为那些患者们祈福。曾经对他万分敬重，称呼他为“老师”的民众早就对他失望透顶，觉得他是医术不精还指望着神佛的骗子，完全忘记了这位医生也曾在死神的手上抢夺回那么多条人命。

他是医生，从他行医的第一

天起就知道自己要为病人们负责。医者仁心，只要能够让病人们康复，由谁诊治、如何诊治都并不重要。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也会为这些误解而感到难过，就算从未奢望着这份善意能够得到回报，但起码也不该是诋毁。

松田回握着炼狱杏寿郎的手，顿时觉得这位大兄弟真是个大好人，泪眼汪汪相见恨晚，对于炼狱的提问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搞得灶门炭子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在之前和义勇锖兔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专业套话的心机角色，如今这个角色被炼狱占据了，炭子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炼狱先生或许真的很适合传教。

你看那两人，现在估计已经不记得什么极乐教了，满心满眼只有炼狱教。

被那对医生搭档送菩萨一般地送出神殿，灶门炭子看着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开口问炼狱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对着神子像祈福，而不是做坏事呢？”

炼狱杏寿郎低头研究手上的地图，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看他们的眼神和你给我治病的眼神是一样的啊，所以想他们一定也是个关心病人的好医生吧。”

炭子：！！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炭子的内心波动，金发男子继续一无所知地打直球，神采奕奕的双眼微微上挑：“而且我觉得还是早问清楚早点离开比较好，他们或许不知情，但万一把你当成女教徒了怎么办？你这么好看，太危险了。”

灶门炭子：！！！

炼狱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