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亲友（1）

他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这群士兵心中毫无动摇, 能拔出剑，精心配合着追杀他们首领的前继承人…那无论后果为何，最起码也能让克里斯托弗为他的自大付出代价。

但他们做不到。与佐德之子为敌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理压力极大的事；而在遭受了那些堪称精神攻击的言语霸凌以后……他们简直溃不成军。

克里斯一边折磨着弗奥拉, 侮辱着这个爱过他…甚至现在都还爱着他的女人, 一边与她的部下交手。他的战斗素养本就高过士兵们一筹不止, 搭配上红灯戒的威力……他简直是个魔王。

但就在他打断了第三个氪星战士的脊椎骨，准备烫瞎某个流着眼泪向他冲来的‘同胞’的双眼时…红罗宾终于腾出了手, 他黑入了哥谭电视台的系统, 强制让全市的电视共同播报同一条新闻：

【佐德将军与大量非氪星人的外星人侵入了纽约。】

克里斯感觉这基本算是给自己看的。他皱了皱眉，没再继续与这群可怜人纠缠。他怪笑着向玛利亚伸手, 女人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克里斯就捏爆了那块氪石, 那绿色晶体化作的烟尘被他身旁的同族吸入了体内……这帮自以为无敌了的氪星人从天上点了下来，被早有准备的利爪们扭倒擒住。

“……您吓到他们了。”

女利爪低声说着。她的语气非常担忧，态度却一如既往的平和。她越是这样克里斯就越容易难为情。他干笑了一下，不咸不淡的回复道。

“是时候了，游戏该结束了。”

他没有明说这‘游戏’是他与杰森之间玩的那个, 还是他与利爪们玩的那个。前者的确已结束了, 孩子证明了自己, 无论是小丑还是克里斯都没法扭转他的本性。从结果来看, 克里斯觉得赢家其实只有布鲁斯一个。对杰森来说此事格外可悲, 毕竟他依旧没法不恨那个影响他最深, 令他走向正道的男人……但那已不是克里斯需要考虑的事了。

杰森从他这儿毕业了。

……利爪们呢？这群留级生越发喜欢这个游戏了——这可不行。弗奥拉的出现提醒了克里斯——他本就非常厌恶没有自主意识的人。他看不起他们…如果利爪们学不会改变, 找不到自我，那他们同样是群废物，不值得他过多关注。

玛利亚清楚他的意思。但她没有替自己的同胞手足辩解任何事。女人轻叹了一声，而克里斯则继续听着提姆对居民们发出的提醒…

红罗宾要求市民（包括警员）最好都待在家里等待有能力处理此事的人消灭外边的类魔，并希望有知情人士愿意提供神秘四方体（母盒）的下落。

“这些魔鬼…他们是从蝙蝠洞的方向飞出来的。”

玛利亚朝没在阿卡姆的利爪确认了这条情报。这让克里斯情不自禁的抖了下眉毛。

结果他再开口时的语气却十足的幸灾乐祸：

“哇哦, 这么说那玩意儿就在蝙蝠侠哪儿？——哎呀，你说蝙蝠侠有没有被一起抓走？”

玛利亚没有答话。

“笑死我了，真这样我怀疑半个月后天启星就要改姓蝙了……”

他开了个玩笑，玛利亚瞥了他一眼。‘天启星’？她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女人也没沉默很久。她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而那群争先恐后的把氪星与氪石一起押进了牢房的利爪已重新聚拢了回来。玛利亚知道是时候了：

“……克里斯。”她轻轻的念着孩子的地球名字。“我想去警局看看。”

克里斯笑了起来。这句话非常离谱——玛利亚是个黑户，严格来说，她是具尸体——但他知道女人的意思，因此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你想去帮帮他们，是吧？”

“是的，先生。詹姆斯·戈登只是个凡人，但他并不无能。我想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哥谭市民。”

“……我还准备去蝙蝠洞看看。蝙蝠侠可以死，但他洞内的那些装备却没必要当他的陪葬。”

“哦……”

克里斯不知下句台词该对些什么了。如果夜翼还在，那他大可以假装自己是只猫头鹰，问上一句‘那又有什么好处’。

笑死，根本不需要好处。

“……还有人想去吗？”

最终他决定不绕弯子。直接笑着问道。他环顾四周，眼见利爪们的表情或是有些茫然，或是蠢蠢欲动。但没人敢直接符合，克里斯一阵头大…但没等他继续表态自己真不介意他们——呃，他们从猫头鹰法庭变成猫头鹰社工，或搞个猫头鹰联盟之类的，就有个声音低低的响应了克里斯的号召：

“……我们都是哥谭人。”那声音颇为沙哑，是个难得一见的中年利爪。“生在这儿，死在这儿。”

“现在总有些蠢-总有人说这是蝙蝠侠的城市。嗤。”

“不。不对。这是我们的城，是我们的故乡…就算是要破坏它或占领它，那也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