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铁人

斯塔克嘱咐他, 有什么不会用的就叫AI管家帮忙。克里斯被对方的…体贴？给震撼到了，无语的表示自己的确没有博士学位，但不至于没有生活常识。

托尼的表情相当怀疑。克里斯被他逗乐了, 他开始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人的脾气如此古怪, 身边却还有不少死党了。就和自己一样, 面对暂定的‘自己人’时, 托尼·斯塔克也不吝表达出某种怪里怪气、笨拙而低效的关心。尽管那在成年人的世界往往很容易把事搞砸, 但克里斯却很吃这套。

这么说来, 托尼倒和布鲁斯很像。过去的斯塔克先生和蝙蝠侠那张‘布鲁斯·韦恩’的皮十足相似。合理怀疑他们有互相参考人设；而现在, 在稍稍了解了这两个家伙后, 克里斯感觉他们的某些性格特质简直一模一样。这对早早失去了父母，都站在某个金字塔尖上的天才富豪, 他们都执拗而专断，且很不擅长处理真正的亲密关系。

在克里斯看来。这很蠢，但蠢得可爱。

他自己也有不少缺点, 但不会表达爱可从不在此列。因为他笑嘻嘻的接受了对方看似含沙射影, 好像在指责他智商不高的提醒, 还主动出言关心他：

要不要他偶尔起夜, 看他有没有被呕吐物堵住喉咙？醉酒后一个人睡可要命啦！你要是死了, 我得怎么和警察解释啊？

托尼的表情像是想要发怒。这话听上去非常挑衅——但他知道这不是。这种带刺的关爱正是他刚才态度的复刻。这孩子好像真比他想的还更机灵。

这真好笑。

斯塔克笑了。他反讽回去, 表示自己有家务机器人帮忙, AI管家更是随时监控着他的睡眠状况。所以不用担心了，小演员，睡你的吧。

克里斯翻了个白眼, 没多说什么直接溜回了客房。托尼看着他的背影，简直一阵恍惚，情不自禁的出口询问：

“我这一路不是在自言自语, 对吧？”

不是说他害怕自己精神分裂了，或者怀疑这是个‘美’梦。克里斯并没重要到这种地步，他只是…只是表现的太‘刚好了’。

他刚刚好的像是过去的自己，自大、自信、自恋，即使面对真正的权威（对托尼来说，曾经的权威是他父亲霍华德），也毫无敬畏之心。

看着男孩儿微笑的脸，你轻而易举就能明白：他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的中心。你的伤感与低落不过是他的开胃菜。他不是真的关心你…但也不是全无所谓。

就真是，太刚好了。刚好到像是一个幻梦，像一个他为了安抚自己精神，创造出来的‘幻想朋友’。

【克里斯托弗·肯特，先生，他是真实存在的。我为你找到了他的简历。就我看到的，他肯定不是一个投影，扫描结果表示，他也不是机器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谢谢你，管家。”

斯塔克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嘴。他不是个爱叹气的人，他过去的人生——实在没哪些值得长吁短叹的经历。他更习惯听到掌声与大笑，他自己也喜欢咧开嘴，高高在上的凝视台上的小丑翩翩起舞。

现在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起舞的小丑。这没什么好叹息的，他是自愿成为小丑的——他是自愿登台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托尼真心喜欢克里斯的那番话。即使这孩子——他刚才知道了这小子的全名。即使小肯特只是个路人，是个陌生人。但被那双暗含讥讽的眼睛注视着，被他说是‘无所不能之人’，还是令托尼感到了安慰。

知道这世上的确有人愿意支持他的决定，令他觉得自己不该犹豫踌躇。

如果一个破孩子都对他有信心——那他自己又在犹豫什么？

他要去干件大事。他已下定了决心。

……这个充满了倒喝彩的酒会不仅没拉住铁人前进的脚，甚至还从身后猛推了他一把。离群的孤雁总没什么好下场，但山林中的猛虎…却不一定需要同伴。

克里斯躺在客房那张大到离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刷着社交媒体。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刚刚拍到的照片发上自己的账号，想了想…还是决定一人独享眼眶泛红的Mr.天才。

没过一会儿，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机械组合声就响了起来。氪星人仔细聆听，仿佛旁观着人类身着铠甲，飞向了远方。

嗤。

他摇了摇头，决定早睡早起。如果明天斯塔克回来时精神亢奋、却挂着两个黑眼圈——他就调侃对方心情郁闷，熬夜开黑却不带他玩好了。

-

托尼回来时已九点了。他匆匆洗了个澡，不知哪根筋不对，竟让AI管家为他播报起了今日的纽约头条。

……

实话实说，简直不堪入耳。在他还是天之骄子时，就有不少报纸喜欢拿他今夜睡了几个做噱头。但在他‘失势’以后，这群媒体人好像更爱拿他开涮了。

这帮家伙说什么的都有，其中几家光标题就出现了语法错误，由此可见内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