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种可能

，我的确起了要准确无误的杀死你的念头。”

“哎，我甚至想好了要怎么杀你——我其实很尊重你，布鲁斯。在我看来你们这群义警虽然真的很闲，但也的确十分伟大……我对能做我不愿意做、做不来的事的人都有几分基本的尊重。”

“所以那时我想，我一定要尽可能快、尽可能无痛的杀死你。”

克里斯和克拉克不一样。

他们……完全不一样。

布鲁斯笑了一声。这笑声带出了几个血泡，令他嘲讽的意味更浓了。凡人注视着眼前夸夸而谈的年轻人，蝙蝠侠皱紧了眉毛。

“你和他截然相反。克里斯。”

克里斯点了点头。认同他猎物的观点。

“是的。”

“……而现在，你这个和他截然相反的家伙，却要帮他摆平眼前的麻烦，扫尽眼前的障碍？”

“没错。”

“真是疯了，你不明白么？克里斯？你在毁灭他，毁灭曾经的那个超人，那个代表了正义与公平的英雄，那个可亲的兄长，你难道不明白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克里斯眨了眨眼。

一时间他也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说现在的超人倒也不是烂到家了。虽然他如被夺走所有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充满了委屈与愤怒，在这个不堪他一击的世界肆意挥洒他的怒火，但光就他阻止了全世界的战争这一点，他做的就不至于‘都是错的’。

啊，但再往后想想，当真完全和平的地球注定会孕育出更多的人类吧？生态污染和资源枯竭会加速地球的衰老吧？那最后怎么办，星际殖民么？这不是历史的循环吗？

变成哲学问题了。

果然，比起当个英雄、杀人犯、□□者，baba，他还是更喜欢到处逛逛，乏了就窝在某个农场养养猪，挤挤奶。

“可能你说的没错。他的确在做错事。”

可他和蝙蝠侠不熟，他刻意与克拉克的战友们保持距离，没走的太近。而面对并不如何熟悉的家伙，克里斯完全没有与对方争辩个几千字的欲=望。

“但人有亲疏远近，布鲁斯，我很抱歉。我的道德观没有你们那么分明，我对正邪、对错、人类的福祉或毁灭，地球文明的兴衰……哎，我对这些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我就只想他好好的，你明白么？”

某种无形的压力突然出现了。这感觉好像是一只恶兽毫无征兆的露出了獠牙，一种令人恶心的奇妙情绪压在了蝙蝠侠身上，黑暗中那闪着红光的眼睛似乎离他更近了一些。

“——我知道你肯定明白的。你一定清楚失去她们对他的伤害有多-”

蝙蝠侠开‘枪’了。他按动腰间的机扩，向克里斯射出了两枚氪石子弹。这是场无望的豪赌，偷袭成功的概率甚至到不了0.01%。但蝙蝠侠不会放弃，蝙蝠侠永不言败。

红灯之戒象征着暴怒。只看破坏力，它甚至强过代表着意志力绿灯戒。但克里斯肯特在使用戒指时却相当的克制。他没大开大合的变出个断头台来处决胆敢偷袭他的人类，只以猩红的盔甲向前一抓，抓住了那两枚能击穿他眉心的氪石子弹。与此同时蝙蝠侠已一个翻身，往他秘密据点的更深处跑去。

克里斯笑了。

他的笑声也和超人截然不同。那是种神气的、得意的大笑。这笑声总让人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不该拿他当一回事——而此时此刻，这简直是最好的嘲讽。

“真不愧是你，蝙蝠侠！”

氪星人笑着向他逼近。或许蝙蝠侠还能挣扎挣扎，拖延一段时间。但那其实毫无意义。

“我倒是并不生气，但如果你真不幸杀死了我，你要怎么办呢？你想过那场景吗？克拉克他会-”

“算了，我不该指责你，起码不该指责你这个——要杀人的是我，你就算把我杀了，也只是自卫。”

蝙蝠侠启动了某个机器。那玩意儿当头给了克里斯一下。但他毫发无伤，以戒指凝聚出的大手将那高精机器团成了球。

“我实话实说，蝙蝠侠，我其实觉得你说的对，你的这些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是超人。”

多么讽刺。说到底也只是帮亲不帮理罢了。克里斯清楚自己是多么的卑劣。他没有信念，没有信仰，不在乎对错——他就只是选择了出手帮助他的兄长，仅此而已。

“我实在很难劝自己杀死你。我总是欠点决心，欠点勇气。”

布鲁斯已无路可逃。蝙蝠侠扶着冰冷的岩壁，瞪视着克里斯。

“……既然如此，你明明也明白的。”凡人喘息着。“你越是帮助他，就只是在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克里斯笑出了声。

“世界本来就足够糟糕了，Bat。”

“但地球本有变好的可能——人们该有做出选择的权利，人类有着自己的未来！”

年轻的氪星人向前飘着，他距那不屈的英雄越来越近，近到被对方淡蓝色瞳孔中的坚韧刺伤。那是他永远都无法具备的东西，说他一点都不羡慕，那也是假的。

年轻人呼气又吸气。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血味儿。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