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章 生子当如易布衣
“易公子,老夫心中最后尚有一疑欲问,还请如实相告!”诸葛滕正色道。 易布衣拱手笑道:“老王爷但请问,布衣知无不答,绝不敢相欺!” “易家乃江湖世家,却向来不参合朝廷的事,何以此次竟愿替梅大人远行千里来我这黎民王府做这个说客?”诸葛滕从座上站起,直勾勾地看着易布衣,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 二十日一早,梅思源、梅远尘领着骑卒自锦州驻地军营出发,而易布衣亦同时从锦州动身赶往黎民王府所在的黎州。他此行仅为一事:请诸葛王府出兵,驰援宿州的安咸哨所守军。 二十一日晚,易布衣便赶到了黎民王府,跟府兵表明了身份及来意。不想,诸葛王府不愿见他。易布衣清楚自己此行对安咸战局至关重要,是以站候在门外,不肯离去。 这一站,便是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饮不食。至二十三日晚,一个时辰前,王府终于来人请他进去... ... 易布衣丝毫不惧,与诸葛滕对视,正声说道:“行出于仁,驱于义,刀山火海尚自当去,遑论诸葛王府!” 诸葛滕眼脸一颤,欺身再问道:“出兵安咸,于我弊远大于利,你何来把握说服我?” “诸葛王府百年传承,家学中自有一杆忠义之秤。大是大非,大智大义当前,何言小利小弊?”易布衣朗声笑道,“老王爷所行,不正佐证布衣所言么!” 诸葛滕听了,抚须大笑道:“哈哈!不错!我诸葛滕虽对朝廷失望至极,却绝不能坐视大华疆土为他国所侵!” 易布衣从这位老者身上,看到一股浓烈的阳刚正气,心中激昂不已,单膝跪地道:“布衣替安咸数百万苍生谢过老王爷!” 诸葛滕躬身把他扶起,笑着赞道:“当世儿郎,几人能出易布衣之右!” “布衣不敢当!”易布衣辞道,突然想起一事,乃言道:“布衣冒昧,亦有一事相询。” “哈哈!你倒是会跟我讨价!”诸葛滕大笑道,笑暂歇,乃道,“不用问了。今一早,我便遣人去了煌州军营,最迟后日午时,煌州军营的三万铁甲军便会赶到宿州城外!” 易布衣听及此,喜极而笑,大声道:“太好了!”说完这句话,便突然倒地晕厥过去,不省人事。易布衣自锦州赶来,路上两日不眠不歇,后又在诸葛王府候了两日,又是不眠不歇不饮不食,此时身体已乏饿到了极处。若非一股意念支撑,早也倒了下去。 诸葛滕见此状,喃喃道:“生子当如易布衣!” 宿州城外,沙陀行营中。 “甚么?仅,仅三四千骑?你们不曾弄错?”赤赫丹惊呼道。 斥候百夫单膝跪在地上,低首执礼道:“大将军,属下派人几番打探,敌援军确实只有不足四千骑。” “可恶!狡诈的大华捞兵!”赤赫丹大怒道,“左右,叫六位将军来帐中议事!我赤赫丹誓要踏平宿州城,屠尽这群大华将兵!” 近卫听了赤赫丹命令,匆匆退下,寻几位将军去了。 此时正值晚膳时分,赤赫丹近卫很快便找来了帐下几位将军。 “大将军!” “大将军!” ... ...诸将一一见礼。 见手下几员大将已就位落座,赤赫丹一字一顿道:“明日,我要踏平宿州城!” 座下六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山羊胡子中年将军站起道:“大将军,敌人援军已至,这...今日一战,我军帐下伤兵颇多,且先前已连战数日,是不是当修整一两日再攻?”他的部队是先锋营,这几日与徐定安部交兵的多半便是他的部众,恶战下来,损伤惨重。 “赤多哈,你的人这七日来与敌部苦战,折损了两万多,我自然知道,这次不需你们冲锋了,便在一旁掠阵罢。阿济格,你的右军营五万五千人出征这么多日,还未动过刀枪,明日便由你的右军营冲锋攻城!”赤赫丹指着一崩牙黑脸将军道。 叫阿济格的黑脸将军站起身,朗声答道:“大将军,右军营早已准备出营攻城。只是,能否多容我一日,后日一早再发兵?” “为何要晚一日?”赤赫丹皱眉道,显然颇为不解。 “回大将军,我派人弄到了一批攻城之物,此时尚在路上,适才驿兵来报,离此地已不足两百里,明日必到!”阿济格一脸得意答道。 赤赫丹来了兴致,问道:“是甚么物事?” “一辆撞车,两架攻城塔!”阿济格答道。 赤赫丹大喜,笑道:“哦,你竟能弄到此物!” 沙陀国兵士不可谓不骁悍,但受制于轻工不济,军中装配较简,并无大型作战械具。这时听阿济格竟有撞车及攻城塔,教赤赫丹如何不喜?这几日下来,赤赫丹及帐下诸将皆已知晓,这徐定安部骁勇善战,远非天门城、兖州的守军可比。若以人数之优强行攻城,事或可成,伤亡却必重。而有攻城塔及撞车则远不相同,宿州城墙高仅七丈,城门亦只三丈高,九寸后,可拒沙陀兵,却绝难以挡住撞木及攻城塔。沙陀国本就地广人稀,每个兵卒都是不易得的壮丁,自不能随意死拼。 “好,那便在候一日!后日一早,你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