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后宫夫郎想要独宠19
坐在灶台前负责准备饭食的一名火头兵,咬牙切齿地将手中怎么也点不起来火的虎尾草丢进了炉灶里,脸上尽是灶台点火沾上的锅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分外狼狈。
还猛地抬起头咳嗽,原来是刚才不小心居然呛进去了一口锅灰,眼睛都是晕开了雾气。
要不是那深邃的五官和突出的骨相,只怕是谁都瞧不出来他好看。
前来监工的伙夫看他半天打不着火,还怨气冲天,不由得笑道:“上不了前线,憋闷的慌?”
突然听到背后说话声的火头兵,身形一僵,赶紧连忙捡起了被自己扔进了炉灶里用来引火的草,低下头讷讷道:“这不都想杀敌吗?”
“殿下把你们这些一军来的新兵头子扔来火头军,还不是怕你们死在那。”伙夫蹲下来,拿过了他手中的引火草,随便搓了两下便点上了火,“你真以为前线战场是那么好上的?”
他没再说话了,唇抿紧,安静地注视着炉膛里点起来的火光。
灵谷关大捷,战报连夜便送往京城。
此次作战大捷鼓舞了全军士气,大家难得地喜笑颜开地开起了庆功宴,不少苗疆女兵揽着凤朝士兵的手,围着篝火跳舞。
坐在僻静角落里的乌桑银,少年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一个紫色纹绣布包,里面是他这些日子亲手打造的一对银镯子和脚环,还配了一只银项圈。
这是苗疆千年来的传统,谁家的小郎君觅得了心仪的妻主,是要为她亲手铸造这些银首饰的。
乌桑银紫宝石般的眼眸,映照着热闹喧嚣的人群,还有燃着的篝火,思及战场上叶姝骁勇冷静的模样,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像是青山间的小鹿一般,不停地碰撞着。
苗疆皇室最善巫蛊之术,他也不知太女殿下是否属意自己,可是他想着,以他苗疆皇室的身份,纵然做不了正宫,做一位和那西域皇子同等的侧宫应当是足矣的。
青石台阶上坐着的少年,咬了咬自己赤红如珊瑚珠的唇,印上了清浅的印子。
若是.......若是殿下根本没有此等心思,他给她下情蛊便是了。
褪下沙场甲胄的叶姝换上了常服,墨色长发还带着未干的湿气。
难得行一次庆功宴,叶姝路过篝火人群的时候,士兵们还想挽着叶姝一通饮酒作乐,她遥遥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紫衣少年,便只是颔首浅笑了,拂开了士兵们挽留的手,“本宫还有事,先离席了,诸位玩得尽兴。”
于是处于僻静角落的乌桑银抬起头,就看到身着鸦青色衣裙的叶姝,墨发垂落肩头,背着明亮的火光徐徐踱步走向自己。
叶姝看到坐于台阶上的小皇子,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怀中的紫色包裹险些掉出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
青衣的太女一撩衣摆,坐在了他身旁,“怎的不去同众将士们饮酒作乐?”
乌桑银张了张唇,最后低下头轻声道:“殿下莫不是忘记,臣是男子了吗?”
叶姝转过头,看到白净无害的少年手指捏住那紫色包袱的一角,指节都已经泛白了,转回来看向篝火旁的众人,笑着说:“本宫确实是忘了,全怪你生得这般好颜色。”
她没有注意到少年慢慢靠近自己的手。
乌桑银垂眸看着叶姝垂落在身体侧边的手,咬着唇,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指圈住了她的手腕。
触及的手指是温凉的,还戴着银饰的凉意,猝不及防被握住手的叶姝低头看去,就看到长夜之下,一只白瓷般莹润的手轻轻地圈住自己,带了点不安的意味。
五指干净修长,夹杂着几分柔弱意味,那透亮的肌肤是南疆人独有的特点,仿佛只要随便掐一下就能留个红印子一般。
“殿下,想看看臣说过的乌桑花吗?”乌桑银抬起眼,怯怯弱弱地看着叶姝,那眼眸笼上了一层水雾,让人几乎生不出推拒他的心思。
叶姝抿唇轻笑,“可以啊。”
两人倒是未曾注意到,庆功宴中有一个士兵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在看到二人离席前往城郊后,也跟着起身,然后悄无声息地远远缀在了后面。
初春的夜微凉如一汪还带了点碎冰裂痕的水,天际是带了点雾气的灰,在身后的城墙和苗疆竹楼如同皮面下的剪纸影子,莫名地多了几分寂寥质感。
苗疆的乌桑花盛开在夜色下,是皎洁如雪的白,似乎还带着冬日的寒意。
南疆唇红齿白的小皇子长大后,成了南疆名副其实最昳丽的少年。
立于雪白一片乌桑花中的少年难得穿上了苗疆部族庆功时穿上的服饰,头戴花纹盘银头冠,垂下的银片被晚风吹起时玲珑作响,衣料上暗纹染花的工艺是苗□□有的,绮丽彩色的丝线交织出南疆的图腾。
乌桑银手腕间和脚腕上佩戴的银铃,因着他奔跑跳跃的动作晃动着,下摆的银流苏轻盈灵动,恰似少年郎对心仪妻主的憧憬。
这是苗疆的传统舞蹈,以表对未来妻主的仰慕。
但并不了解苗疆婚姻风俗的叶姝,望着夜色下,在盛开的乌桑花中轻灵舞动的少年,只觉得他很好看,瞧着赏心悦目。
而乔装打扮后的那名士兵躲在树干后,看着面露羞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