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19章
想通了晚玉是使计让他不跟着她回家,所以当她又在他身边出现的时候,尤鹤憬没什么惊讶的感觉,反倒觉得果真如此,的确如此。
她真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因为被她耍了一通,他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而她这回算是乖觉,也没有如往常缠着他。
他在湖边站着,感觉晚玉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就远离他了。
因为她太无声无息,他险些觉得她出现绕着他走了一圈,是他的幻觉,半晌,有感觉她绕着他走了一圈,并且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才确定身边真多了个活人。
晚玉“哼”了一声又走远了。
感觉她身上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尤鹤憬反应过来,她一声不吭,时不时在他身边绕圈,是还记着他凶哭她的事,想让他开口道歉。
她要是这个打算,那真就是白日做梦。
分明是她为了逃避他去她家故意惹他,那场哇哇大哭说不定她都是装的。
她就是真的委屈难受,他都不当一回事,更何况一切还是她的做戏。
再次听到了晚玉靠近的“哼哼”,尤鹤憬皱眉启唇:“我往后不会再来这里。”
回想第一次被她纠缠上,就是在这个地方,他早就该换个地方散步了。
听到尤鹤憬开口,晚玉停住了走远的步子:“尤鹤憬,若是你再也不来,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呵。”
听到晚玉冷声威胁,尤鹤憬扬唇笑了。
他平日里喜欢冷笑,但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不像是这次嘴角扬起,连带着其他五官都鲜活的动了起来。
犹如冰天雪地里冒出了一株晶莹剔透的冰花,依然寒气逼人,却精致漂亮到让人眼睛放光。
“若真是这样,那可是真的太好了。”
尤鹤憬回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着这是最后来这里,又在湖边站了一会,聆听鸬鹚的啼叫。
这期间他一直没听到晚玉的声响,本以为她已经走了,等到他走的时候,才又听到她小声失落地问道:“阿憬,你就那么讨厌我?”
尤鹤憬没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走在路上,脑海里那个脸颊有个梨涡的小人,一屁股坐在泥巴地里,仰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真是没有道理,一张没五官的脸,怎么就能表现出可怜的神情。
他这样的想法才出现,那张脸上就凭空多出来一对冒着眼泪雾蒙蒙的眼睛,还有一张撅起嘴巴。
这两个身体器官的样子不像是他认识的任何人,甚至不像个人。
哪有人脸上会只长一只眼跟一张嘴巴。
*
晓得尤鹤憬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晚玉隔日看到天上飘的雨丝,也就没费神出门。
到了第二日雨过天晴,她依然在秦家躺着没动。
只是她的耐心也只忍得了一日,林沣垣走后,没人给她烧饭炒菜,她能求助王婶一次两次,但因为
王婶自觉跟她熟了,不愿收她的银子,她就不乐意给人添麻烦。
又过了一日,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晚玉跟王婶说了打算去亲戚家住便出了门。
这次出门没走多久,晚玉就如往常一样,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跟着。
刚开始察觉被跟着她还以为是李伯派人调查她,还想着这跟踪技术实在太差,后面那人露了马脚,她才意识到跟着她的人跟尤鹤憬没关系,只是个好色的闲汉。
跟着她的男人叫曾大富,曾经骚扰过原主。
人三十多岁,跟原主同村,曾经娶过一个媳妇,但因为男人好吃懒做,好赌又打人,媳妇嫁给他没多久就跑了。
他倒是想再娶,但因为没银子人品又差,哪怕是寡妇也不愿意跟他过日子。
没人跟他他就打起了把生米煮成熟饭祸害小姑娘的主意,语言骚扰过不少村里的姑娘,原主也在其中。
他这般肆无忌惮,村里的人自然不会不管,再者秦家在村里还算说的上话,叫了一群人差点把曾大富打死,连带着他那张不干不净的嘴巴也被灌了药,此后成了半个哑巴。
自此之后,曾大富吃了教训收敛了许多,只是偶尔听到他在别的村里偷鸡摸狗,被打得鼻青脸肿。
原主记忆里还有则传闻,说曾大富是被打坏了,没了传宗接代的本事,所以不再好色盯着小姑娘瞧。
现在看来传闻纯属虚构,曾大富不是不好色了,而是被打怕了平日里假装。
被曾大富盯上,晚玉没怎么想就想明白了原因。
他一定是某日发现了她出门不在周边活动,进而发现她时常去旁人家的宅子,觉得她不安于室,背着林沣垣有了姘头。
所以就算怕秦家,他也觉得逮住了她的小辫子,伺机等着占她的便宜。
林沣垣还在家里的时候,他胆小有所顾虑,心痒难耐又不敢出手,如今林沣垣走了,那不可就到了他出手的时候。
晚玉自觉自己运气不错,但她这个人不会只赌运气,心中过了遍能让曾大富害怕的台词,确定好时辰,想着尤鹤憬的惯性,就是不去湖边也会在同样的时辰在附近散步,她慢慢走出了村落。
随着道路越来越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