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漫的声音意味深长。
“哈?你上次见白姑娘的时候还说自己念念不忘!”凌少非大惑不解道。
“上次是上次。”萧鉴昀含糊说。
“好啊!你善变的瞧不上白姑娘!”凌少非算是品出味儿来了,大呼不爽,扑上去卡他脖子,“你小子几斤几两——敢轻视我凌二公子的红颜知己!!”
“没轻视没轻视!”这小子打小跟父兄练武,胳膊硬的像铁,萧鉴昀被他卡的进气多出气少,狂拍他手臂,“我就是不喜欢心思深沉的姑娘!”
“白姑娘哪里心思深沉!”
“她不深沉那方才借故去厨房实则隔着门缝窥伺你我作甚?”萧鉴昀道。
凌少非愣了一下,无法反驳,抻着脖子道:“就算深沉!白姑娘他们出身微末,在这种地方卖艺谋生已经很惨了!敏感多思不是很正常!!”
“好好好行行行。”萧鉴昀头大如斗:“主要她们说话拽文,我又听不懂那些词和赋,头疼得很。”
“你是个牛嚼牡丹又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凌少非发泄了一通坐定,犹觉不够,斜觑着萧鉴昀骂道:“成天就知道抱着你那把实心的破剑!”
“我的剑又怎么招你了。”萧鉴昀一手整理衣襟一手抱紧了被击落的剑鞘,挑眉道:“唉我告诉你凌二,我还就喜欢那种笨笨傻傻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的姑娘!”
“呵,最好还貌比西施是吧!”凌少非被他的离谱言论气得不轻,“洗洗睡吧萧鉴昀梦里什么都有!”
给凌二少爷气的脸红脖子粗,萧鉴昀非但不怒,还朗声大笑起来,届时白荷与葛瑶归来,皆被他的笑声所吸引。
“小侯爷什么事这么开心?”白荷略好奇道。
“没什么没什么。”萧鉴昀笑的前仰后合,轻轻摆手。
“他成天傻乐,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姑娘甭理他。”凌少非翻目道。
葛瑶将一叠叠荷叶卷的精致点心陈列上案,动作小心谨慎,她似是在酝酿情绪,好半天才拘谨的开口道:“小侯爷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家白姐姐定一套品纤居织金绣缎的衣衫,怎的没见着呢?”
“瑶儿,休得唐突。”白荷作势训斥,眼底却浮上一层淡淡的喜色和期待。
——就是要旁人提及才不显得刻意。
“瑶儿没见过,想开开眼界嘛。”葛瑶看着白荷的眼色继续说:“小侯爷可以给瑶儿这个机会吗?”
葛瑶这番撒娇请求是白荷亲自教的,里面含了几分小小的激将,来此处寻欢作乐的男子大多都有异于常人的虚荣,便不会拒绝她们这些姑娘带了崇拜之情的请愿,所以白荷对那套品纤居的衣衫志在必得。
要知道品纤居的织金绣缎近日在未央都盛行,多少名门贵女用其裁衣,她白荷若能得上一套,不仅是在旎芳阁内面上有光,这出自男子之手的衣物亦可被视为信物,往后她与萧鉴昀的关系将趋于暧昧,可就有的做文章了。
“那你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萧鉴昀取了点心来吃,唏嘘的摇头。
白荷和葛瑶的笑容双双僵在脸上。
怎么会是这等反应?!
“白姑娘别误会。”凌少非已经完全适应了萧小侯爷的这派举止作风,幽幽道:“我兄弟昨儿确实去品纤居一掷千金了,可惜路上遇了贼,衣裳还没送来此处就被人顺手牵羊。”
“什么!”白荷大吃一惊,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急声道:“偷了!那么贵重的东西!竟被偷了!小侯爷!你报官了没有!”
“报什么官啊,又不是什么大事。”萧鉴昀懒懒道:“就当破财消灾了。”
“可是——!”
白荷很想问那你还送不送我礼物了,但这话显然不能直说出口,太显市侩,但不问她又肉痛,如今是有苦难言,许久才闷声道:“小侯爷不报官便是助长偷盗之风,叫那贼人逍遥法外,以后还不知要祸害谁去。”
萧鉴昀横目看了她一眼。
白荷说完这话瞬间便后悔了,举袖掩口,略惶恐的看向萧鉴昀,“白荷失言。”
萧鉴昀没搭腔,也没再看她,侧首望向雅间外,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白荷兀自絮絮道:“白荷只是担心城中百姓的安危,并不是有意要苛责小侯爷......还请小侯爷恕罪!小侯爷......小侯爷?!”
萧鉴昀毫无预兆的撑地起身,拉开雅间的门。
“阿昀?”凌少非也吃了一惊,旋颈张望,“你去哪儿啊?”
萧鉴昀不答,他腿长步阔,几步已迈出好远,白荷这才慌了神,上前去拽了凌少非的袍子,楚楚可怜道:“二公子,白荷惹小侯爷生气,白荷不是故意的,这可怎生是好?”
“他应当不是生你气......”凌少非破天荒的未曾看她,眼神直勾勾的落在萧鉴昀的路线尽头,微微发亮。
楼梯交汇之处人来人往,几幅古着的字画悬挂在高处,下方伫立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正昂首看着字画。
乌发如云齐腰,肤色苍白,眉眼却是如墨一般的淳清,她的身段挺拔纤薄,腰盈盈一握,着一袭玉色打底的栀子花的衣裙,披帛上的织金绣纹流光溢彩,衬得她遗世而独立,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