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詹姆斯.卡梅隆透过扩音器叫道。</p>

“我在监视器里看不清萝丝的脸。”这位导演说，“能让月光和路灯更清楚，但不要太过明亮吗？我要一种心灵之光。”</p>

他皱着眉看了一遍回放，跟剧组的灯光师和艺术设计耳语了几句，接着灯光组上去调整了光源，才重新开始拍摄。</p>

凄清的夜幕中，繁星忽明忽灭。</p>

背着月光，萝丝那张精致的脸庞在阴影中呈现出片刻的哀伤孤寂，像是随时可能落泪。</p>

杰克注视着面前这美丽的少女，一丝犹豫闪过心头，但仍然说：“好吧。”</p>

她只要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p>

无论是在三等舱开怀大笑，还是像个淑女那样回到她该回到的地方。</p>

然而萝丝去停驻脚步，并不往那道通往头等舱的道路而去。</p>

她点了一下脚尖，说：“我不想回去。”</p>

杰克的眼神有些微的变化，眉宇之间重新染上了方才的笑意，并没有立即开口。</p>

萝丝背过手去，转身仰望头顶的星空。</p>

镜头顺着她的视线向上延伸，无边无际的夜幕并不显得沉重，有数不清的星子点缀其间，是一种广袤宁静的景象。</p>

“看吧，这些星星多么美丽。”萝丝喃喃道。</p>

“是的。”杰克回答。</p>

在他的视野中，少女的存在为这片星空增添了无限生动的色彩，她也是这美景的一部分。</p>

“无边无际，看起来那么渺小。”萝丝回过头，声音带上了些许讽刺，“而我身边的人总觉得自己无比伟大，事实上他们在神的眼中连尘土都不如。”</p>

“我觉得，这里有一个需要纠正的错误。”杰克轻笑，，“你得知道，你并非如此，你只是投错胎而已。”</p>

“啊哈，或许是吧。”萝丝回以微笑，注意力迅速被另一个方向所吸引，“看，流星！”</p>

她忍不住指着夜空叫了起来，不那么淑女，但这惊喜却很真实。</p>

杰克柔柔地望着她动人的脸庞，尤其是此时的笑容和她倒映着星星的眼睛。</p>

这一切真是美好如画卷。</p>

“好长的尾巴。”杰克顺着萝丝所指的方向，流星已经划过天际，“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每次你看到一颗流星，就说明有一个人进了天堂。”</p>

“我喜欢这个说法。”萝丝没有回头，不知道杰克走向自己，只是问：“我该许愿吗？”</p>

“为什么？”杰克停下脚步，反问，“你想许什么愿？”</p>

她是不快乐吗？</p>

还是说，有一些事情让她感到了不快乐，却无法阻止。</p>

杰克的目光染上了怜惜的意味。</p>

他默默地凝视近在咫尺的少女，风将她完美的发型吹得凌乱，而她精致的妆容早在三等舱跳舞和大口喝啤酒时，被不小心蹭去了几分，却多了一些不怎么体面却很生动的形象。</p>

她是被精心饲养的鸟儿。</p>

可她更是一个活生生的、自由的人。</p>

“或许——”萝丝回眸，唇边的笑意淡而冷清，“是祈求一些我所无法拥有的东西。”</p>

她的目光哀哀的，结着无力撼动的忧愁。</p>

这艘豪华巨轮是一处华丽的孤岛，也是无处可逃的海上囚牢，放大了她心中那些被禁锢的恐惧与不安。</p>

杰克的存在是如此的珍贵。</p>

他为她短暂又漫长的囚牢注入了一缕鲜活的气息，仿佛溺水之人重新得以喘息。</p>

但现在，她又该回到那潭死水里去了。</p>

萝丝极尽温柔地看了杰克一眼，目光在他有所动容的俊逸脸庞和不舍的蓝眼睛悄然掠过，将这一刻铭记于心。</p>

“晚安，杰克。”她轻声道别。</p>

属于红发少女的身影如一缕微风，转眼间就已经消失在眼前。</p>

杰克怅然若失，却不忍转头去寻找她的背影。</p>

那是她即将迈向另一个世界的背影。</p>

而她本不该在这里。</p>

…</p>

莱昂纳多拍完了这场戏，整个人还沉浸在最后的伤感之中，看到下了戏的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