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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月威的月狼族少年其实对小女孩阿夏并没有什么爱情之类的因素, 他的想法其实很实际,也很单纯,但被小小的豌豆以那种“你这个恋!童!癖!”的眼神注视着的时候,少年还是又窘迫又恼火, 他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连踩地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不过经此一事, 双方之间紧绷的气氛松缓了不少。也或许是因为月威敏感地察觉到容远对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渐渐地不再像是一只刺猬那样将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也愿意跟容远聊一些自己的事。
说起来, 这个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独自抚养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离群索居地在这荒野上生存着。虽然外界压力所迫让他比普通的少年多了几分警惕和凌厉,但也因此,他比普通人要单纯得多, 也更渴望与人交流。
据月威所说,月狼族在这个星球上处境十分艰难。这个种族天性骄傲且爱好自由, 宁死也不愿意像其他种族一样对人类低头, 成为供人类驱使的奴隶而苟且偷生。于是, 月狼族在历史上几度被人类围剿捕杀, 近乎灭绝。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有人背着□□、开着越野车,在荒原上捕猎月狼族,阿夏的父母就是这样死的。在他们死后,这片荒原上除了月威和阿夏,已经没有其他的月狼族了, 他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幸存的族人躲藏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
在人类的教科书中,月狼族是“兽”非人,他们连起码的生存权都没有,更不用说人权和教育权了。不过,在月威小时候,他的母亲被一名猎人重伤后逃回家,不久便因伤重而死。他死后,留给月威的,除了无尽的伤痛和孤苦无依的人生以外,还有一台意外从猎人手中夺来的便携式学习机。正是因为有了这台学习机,月威才没有沦为彻底的野兽,甚至,十年如一日的刻苦学习让他掌握的知识比大多数普通人都更加精湛和丰富。
他还学习了种植,之前容远看到的那一小片田地就是他用自己的双手开垦的。因为缺少工具,他开垦得十分艰难,但那些收获保证了他和阿夏能够熬过寒冷而缺少食物的冬天。不仅仅是那一小片农田,在其他地方月威还开垦了七八处田地,彼此间距都不算近,而且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这都是为了确保万一有猎人看到了他的农田,不会直接就找上门。
当然,月威始终保持着几分警惕,并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但容远是什么人?在他面前,这个少年简单得就像一个婴儿一样,不需要什么手段,寥寥几语之间,少年在他眼中已经再无秘密可言。
走了小半天,他们才走到月威的家。只见一座只剩残垣断壁的城堡孤寂地耸立在荒原上,大半截都已经掩埋在尘土中,但从那高大的石柱、耸峙的城堞、精美古朴的雕塑中,不难看出当日城堡完好之时的巍峨宏伟。只是此时,这座城堡的上半截不知怎地,竟像是豆腐一样被斜斜地切下来,即使经过了百年岁月和日月风沙的侵蚀,那切面依然光滑平整的如同镜面一样,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毛骨悚然。
月威的家并不在那座城堡中,而是在距离城堡大约数十米远的副楼中。这座副楼大半都已经被掩埋了,窗户和门都在十多米深的泥土中,只在侧面有一个比兔子洞大不了多少的出入口,洞口还长着一丛枯黄色的杂草。这样的一个洞口任谁看见了,都不会觉得下面还住着人。但其实,下面的空间很宽敞,而且被少年收拾得井井有条,除了光线十分昏暗以外,其他地方跟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区别。
月威从容远手中接过已经睡熟的阿夏,抱着女孩缩肩低头,哧溜一下就从那个小小的洞口滑了进去。容远当然没有兴趣和他一起钻兔子洞,他的目光落在那座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堡上。
豌豆坐在容远肩膀上,小手拉着他的衣领,静静地凝视着城堡。虽然容远没有提过,但它知道,这是容远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那光滑的断面上,还残留着容远的气息,即使历经千百年都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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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历八十年前,钟吾星历二百七十三年前。
暴雨如注,仿佛天上的神明看不惯人间种种,故将天河倒灌。倾盆大雨啪啪哒哒地搭在并不结实的房顶上,狭小低矮的房子中已经是四处漏雨,其旦一家人缩在床上,互相拥抱着,在赫赫天威之下瑟瑟发抖。
在这间低矮的房屋之外,茫茫荒原之上,黑如墨翻的云朵似乎快要压在地面上,雷霆在黑云中滚动,接天连地、犹如蛛网的闪电似乎要将天地撕裂成碎片。忽然间,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似乎都跟着颤了几下,其旦的妹妹其林尖叫一声,扑进母亲怀里,捂着耳朵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白莲、白鹿、雪山,接渡灵魂到彼岸;世间众生万万千,爱憎忧苦日日添;四百种病如风疾,横征暴敛无终极;缠绕一生食和衣,死后只有赤身去……上神、天女、修罗,在众星之上的云端,降下雷霆的火星,摧毁罪孽的山岭;暴强者堕恶道,杀戮者落刀山,阴毒者火焚身,贪婪者心肺烂……”
其旦抱着骨瘦如柴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听母亲喃喃自语地念着一首流传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