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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分畏惧。狱星人都相信,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如果有,那里面一定裹着□□。因此他们迟疑着,试探着,等待着,等待容远说些什么,好决定自己接下来做些什么。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感恩图报,只是他们被带来的时候在黑暗的地下绕来绕去,意识在昏睡与清醒之间交替,又被饿得头晕眼花,自然不记得来时的路线。如今虽然脱困,但如果没有人带路就贸然离开的话,十有**不是迷失在矿道深处,就是被黑暗中的猎食者吞噬。
正确的路线,容远或许知道,但最可靠的,自然是利用昆虫把他们抓来的巴巴鲁了。因此这些人虽然被挂在上面备受折磨,还差点被当成奴隶卖掉,但没有一个人冲过来找这个唯一幸存的虫族的麻烦。
……不,或许还是有的。。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跑了出来,直冲容远等人而去。巴巴鲁当然认为这是来报复他的,下意识地就往容远身后缩。其他人冷眼看着,并没有试图阻拦。
男人的麻醉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跑得跌跌撞撞的,还没到跟前就一个踉跄倒在容远脚边。
容远垂眼看着他,没有动作。旁边的米亚已经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男人挣扎了一下,没有爬起来,而是顺势跪伏在地,重重地磕了下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容远,乞求道:“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容远奇道:“你认识我?”如果不是对他的为人有一点了解,这种得寸进尺的要求,狱星人应该不会说出口。
男人迟疑片刻,才道:“我……我名叫杜勒,以前是白沙大公的侍卫长,昔日曾有幸见过您一面。”
“白沙大公?”容远想了想,问道:“那是谁?”
“呃……”杜勒磕巴了一下,才道:“白沙大公追随赛德西王子,曾……曾刺杀过赛琳达公主……”
“哦……”容远了然,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道:“你的女儿怎么了?”
这就是愿意插手一管的意思了。杜勒不禁露出喜色,然而充满恨意地瞪了巴巴鲁一眼,道:“我的宝贝,泽菲娅被他们带走了,不知道送到了什么鬼地方。”
见容远的目光看向他,巴巴鲁急忙道:“奴隶买卖的事情都是首领掌管的,我们这些下属并不能插手,不过有些信息还是知道的。”他转头问杜勒:“你的女儿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淡金色的长发,碧绿色的眼睛,个头刚到我肩膀,长得很漂亮……对了,她身上戴着一个星形的项链,是我用石头给她打磨的……大概是十来天前,她被你们的人带走。”杜勒按捺着内心的情绪,详细描述道。
巴巴鲁刚听到一半,表情就变得有些奇异。
他看了看杜勒,然后看着容远,说:“我知道是谁了,那个女孩还没有被卖出去。”他顿了顿,又道:“我之前跟您说过,我们还有一批货藏在别的地方……”
“她在哪儿?”巴巴鲁还没有说完,杜勒就大喊道:“泽菲娅在哪儿?”听到女孩还没有被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容远托着下巴想了想,问:“是在这个方向……”他用手斜斜地指了指地下,“大约三百米处的那个洞穴吗?”
巴巴鲁惊讶极了,脱口问道:“您怎么知道?”
容远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带着他,去把他们都带回来。”
巴巴鲁欲言又止,恭敬应道:“……是。”
看着杜勒激动又担忧地跟在巴巴鲁身后离开,米亚问容远:“有什么不对吗?你刚才那副表情。”
“什么表情?”
青年单手支颊,侧脸问她,明明灭灭的荧光印在他的眼中,竟有种流光璀璨之感。
米亚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急忙撇过头,掩饰似的用僵硬的声音道:“反正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不像好事的表情……”
“呵。”容远轻笑一声,低声道:“可惜……”
容远会意。放在过去他对老头儿的这种炫耀是不会有所理会的,但经历地多了,反而觉得这样近乎直白的吹嘘和期待有些可爱——尽管其主体是个满面皱纹的白发老头儿,这样的情绪本身也是十分可爱的。所以尽管他知道迈尔斯很可能是在吹牛,但还是顺应其意地问道:“你以前还当过间谍?”语气中其实并没有惊讶,不过还是顺手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一个水球递给他。
“唉,也不算什么。”老迈尔斯故意地大声叹了口气,模仿着一种往事如烟随风吹去的感觉,做作的让人发笑,但他自己并不觉得。他用一根黑黑的手指戳破水球,再用力一捏,面前盆子一样大的木碗中就装满了清水。迈尔斯一边把水分给周围的几个人,一边用过来人的口气跟容远介绍道:“这小子叫艾布特,武装叛乱罪,他们当初可差点儿把兰蒂亚分裂成两半……这小子叫叶鸣,故意杀人罪。嗯,杀得有点多,把他们星球执政官的全族基本上都杀干净了……这小子是盖尔,冒充帝国軍人招摇撞骗,走私军火,连星舰都敢走私……”
被他说到的人都冲着容远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脸上带着与老迈尔斯如出一辙的矜持和得意,有些人还挺了挺胸膛,努力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