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破局方法

都令他十分烦躁。

“多比欧。”他轻声道。

一如往常，他的半身从意识深处浮上来，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boss？”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多比欧困惑地眨眼，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他甚至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而且boss是如何在与他通话？他不记得自己有接起电话。

但是boss需要他，这就是足够的理由了，足以让多比欧忽略一切异常之处，全心按照那道仿佛是直接响起在他脑海中的低沉声音去做。

迪亚波罗想要利用咒灵的特性。

他和dio当然聊起过这个话题。dio对地下世界的一切要比他了解得多——吸血鬼苏醒之后，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解各种力量体系上，并不仅限于替身能力。

「你知道咒术界的事？多比欧——」

「不是人类，是被他们叫做咒灵的东西，恶念的集合体。」dio嗤笑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恶念的集合体？」

「大多都是些无意识、只知道杀戮的低等东西，你身上这个居然能像人类一样行动。」连他找到的诅咒师都不太相信还有这种无害的咒灵存在——但是按照分级，这样的咒灵至少是特级。

「咒灵都是普通手段无法杀死的存在。既然与咒灵共用一个身体，我很好奇你是否会死亡。」

死亡——迪亚波罗对死亡的印象大多来自于那些无根由的梦境。他也记得自己伤口的愈合速度异常快，达到了常人难以料想的速度。

迪亚波罗的弹夹里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

他倒转枪身，将冰凉的枪口抵上自己的心脏。

干脆利落的枪响远在在场仅有的两个人类意料之外。

“等等，他说的方法就是这个？”波鲁那雷夫听到枪响，脸色才突变，他想要去看索里特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却又记着后者坚决隐瞒的态度。

dio靠在墙上，没有表露出惊讶。

“他的替身能力就是这个？”承太郎问。

这个问题居然是朝向dio，吸血鬼讶异地挑起眉毛，没想到空条承太郎还有主动向他搭话的一天。

事实不能与他们的猜测相差更远，迪亚波罗精神能量的具现与治愈没有一点关联。

他们对迪亚波罗的误解似乎确实很深。dio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迪亚波罗的替身有治愈能力的错误印象，但是dio怎么也不可能告诉承太郎实情。

于是他保持了不置可否的傲慢态度，抬手轻触双眼的部位。他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视物还十分模糊、眨眼时带有剧痛。

···

迪亚波罗能感到子弹贯穿心脏的剧痛。但是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痛感，并不觉得这种死亡方式有什么可怕之处。

他短暂地坠入意识深处的领域，那条没有人能见到他的街道。

在领域内，时间的流速似乎与外界并不相同，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确实在现实意义上短暂地死去了。

「boss。」多比欧的声音将他从那种诡异的、介于沉睡与清醒之间的状态唤醒，「我找到了。」

多比欧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堂内，手中抓着两枚静静悬浮在一起的异能结晶。他身上到处都透着诡异的违和感。比如此时他胸口处还有子弹留下的贯穿伤，血肉却在不断推挤着、以怪异的速度快速愈合。

他本人更是感受不到痛觉，神情里只有完成了任务的欣喜。

「咒灵大多都是由于执念成型的，他是为什么出现？」

迪亚波罗不记得了，多比欧自他出生起就与他共用一个身体，却具有完全不同的性格，在逐渐长大之后连外表也有显著不同。

而现在——

「打碎它们。」

这句话很简单，至少要比尝试对自己的心脏开枪简单得多。迪亚波罗却犹豫了。他是否应该打破特异点的循环？如果将那三个人永远困在特异点里又会如何？

至少他不必再担忧dio时不时就做出超乎意料的举动、给热情制造各种麻烦，也不用担心来自空条承太郎的威胁。

但是理智很快就打败了这种冲动。他很遗憾地意识到自己并不能这么做。特异点内，龙对城市造成的破坏还在继续。雾区中，周围的街道上是一片片残破的废墟，整个城市的普通人仍不见踪影。

···

比起与龙正面战斗，这次他们的策略更像是要躲避致命攻击。而在不短时间的消耗战以后，龙突然停止了动作。

与刚才暂时的消散不同，这次龙死去的同时，周围的白雾也全部被吸纳进它垂死枯朽的身躯。

周围突然开始多出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是源于什么的普通人。他们就好像是平白被窃取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直接从一个平常的雾夜被重新安放到损毁严重的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