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被贺几道按着亲了一场。
张桢赶紧将脑袋中的他亲我,我亲他甩了出去。
她昨夜醉了,然后断片了。
没错,就是这样!
张桢哄完自己后,忽然想到,不行,不能再跟着贺几道一起回程了,她要跟金兄和于兄一起回去,增进一下同僚情谊才是正经。
张桢火急火燎跑去柳条巷,在顾学林懵逼的眼神中火速给顾彦留了一封信,然后辞别顾学林,飞速联系上金大用和于去恶,见二人并没有打算在京城多留的意思,拉着二人飞快往回走。
等到贺几道从国师那里回来,只有压在酒坛下一封不告而别的短信:“贺道长,我在中州郡还有点公务,便同金兄他们先回去了。”
贺几道将信纸折好,连同着桌上的酒坛一起收进袖里乾坤中。罢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最近在京城还有事,便由她先回去吧。
张桢拖着人身,赶路没有金大用和于去恶这两个鬼仙快,于是歉意对二人道:“你们要是有事,不如先行,我一个人回去即可。”
二人都道没事,便陪着张桢慢慢在路上耗。
这一日,三人路过一处破旧的寺庙,便想着顺便进去歇一歇脚。只是金大用和于去恶二人并不现身人前,所以一路行来,只能看到张桢独自赶路的身影。
进庙时,庙中只有一个精气长足的僧人在打坐,张桢说明来意,僧人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点头应了,并请了她入座。
正在二人交谈时,从庙外进来了一个素衣书生。
书生似乎和僧人是旧相识,互相称呼一回后,书生说道:“大师,五千文铜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僧人大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庙中张桢这个生客,也不避讳,当即从身上掏出了五贯钱,凑在一起正是十贯铜钱。
僧人对著书生道:“你家院子后的那口水井很深,你将这十贯铜钱带回去,都拴在井边。等到今夜午时,你把拴着的钱都推进井里,等上一炷香的功夫,水井中会有一枚大钱缓缓浮上来,你只管下拜磕头就是。”
书生应了,拿着十贯钱辞别僧人回家去了。
张桢听得奇怪,又见这僧人并不背着她,思索后开口问道:“大师,你与这书生是要做什么法事吗?”
僧人看了看张桢,也不讳言道:“贫僧与刚刚的书生相交甚厚,他才华横溢,素来志向高远。贫僧出门游历十年回来,却见他依然是白身,料来是他福薄命浅,时运不济。”
僧人叹口气,“为着以前的交情,我心有不忍,便想着帮他贿赂冥间神灵,添些福运。”
张桢立时皱起眉头,忍不住问道周围的两位同僚:“咱们地府还承接这样的生意?”
金大用和于去恶倒是见怪不怪了,贪官污吏在哪儿没有,跟韭菜似的,哪怕用刀子割走一茬,后面的一茬也能很快又冒出来。
二人都劝张桢宽心,勿多管闲事。
偏张桢心中不是很痛快。
她追问僧人道:“大师,你也是有道行的人,人的福运不会无缘无故的多,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少,你和那书生如此行事岂不是有违天命?”
僧人摇摇头,笑言道:“那照客人的说法,世间人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要等在家中等天命降临就是,客人也是读书人,你身上的功名可是这样来的?”
张桢摇头,当然不是,她的功名是她十年如一日,埋头苦读读出来的。
“所以呀,贫僧和友人不过是在努力让命运变得更好一点,争取一线天机,有何不可?而且这也并不碍着别人。”
张桢对这话竟然一时反驳不得,哪怕是剑走偏锋,人家的确是在为命运努力。
“贫僧可否向客人化缘三枚铜钱?”
张桢愣了愣,谨慎问道:“为何是三枚铜钱?”
僧人笑而不答,似乎给不给但凭张桢自己乐意,如此张桢倒真不好一毛不拔。不过要给,她又觉着不对劲儿,她估摸着这和尚能看穿他们的身份。
于是和另外两人商量道:“金兄、于兄,你们说我给吗?”
另外两人掐算了几下,似乎没算到什么因果牵扯,最后于去恶建议道:“给,不过不过铜钱,直接给银子,咱们当城隍的不差这点钱。”
张桢在和尚的笑意注目下,到底掏了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一两。
和尚见张桢不是给的三枚铜钱而是一两银子时,面上愣了愣,不过到底将银子收了下来,并念佛号道了一句谢。
张桢起身告辞,离开前将破庙的位置使劲记了记,她总觉得她和这和尚还有后续。
而张桢的直觉是对的,午夜时分,已经快要回到中州郡的城隍大人,忽然身边多出了五百枚铜钱。
凭空出现,毫无预兆。
她当即掐指而算,果然和那个僧人有关!
张桢白日里在破庙中见到的书生叫黄悟,是已经落魄了的官宦后人,虽然听了僧人的话要给自己增加福运,却并不懂这是什么法术。
他在井旁绑铜钱的时候,心中想的是大师此法灵验与否尚不确定,如果把十贯钱都投入井中,未免太过可惜。
于是,起了小心思,暗中藏起九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