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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湖心岛,萧珩步子飞快,几乎是跑着进了行宫。说是行宫,其实并不大,不过是临时给皇上和众嫔妃歇脚的地方儿。
小福子在后面跟的踉跄,待进了行宫,正好看见死里逃生的白选侍正跪在地上给皇上行礼。
萧珩看着这个让他生气的女子,恨不得……恨不得……
萧珩接过小福子递过来的帕子,拭干额上的汗渍,强压住心下的激动,冷冷道:“可安好?”
女子身上已经换下了干净的衣衫,黑色绸缎般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身后,尚有些湿漉漉的,“回皇上的话,臣妾安好。杨婉仪还未清醒,皇上切莫过于忧心。”
萧珩直直的看着她,此刻的她跪在地上低眉敛目,看上去甚是乖顺。唇角微提,萧珩竟不自知的露出一抹笑。
她总让他惊讶。
不,这次是惊喜!
水下暗流汹涌,她竟然能带着杨婉仪游到岸上。不得不说,九江王这次选的探子极好。
不对,萧珩轻笑摇头。一个连君恩都拒之门外的探子,哪里好了。
他活了两辈子,朝前与大臣勾心斗角,后宫与嫔妃勾心斗角,可是此刻竟然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来弑君?来探听消息?来伺候皇后?还是装木头人演戏求乐?
后面的嫔妃总算是到了行宫,一个个气喘吁吁好似跑没了半条命。一进来便看到白选侍跪在皇帝面前不敢抬头,而皇帝面色难明的盯着地上的白选侍。
看样子白选侍只怕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身后有两个作证的宫婢,里面的杨婉仪未必能活下来,褚贵人强挺着身子扑倒在皇上膝前,面上的妆容已花,声音也嘶哑了,泣道:“还请皇上为臣妾和杨妹妹做主,赐死这个——啊!”
“啪!”屋内传出响亮的巴掌声,褚贵人的声音乍停。众人一愣,只见白选侍甩着右臂膀子,一脸的不屑与怒意。
这一巴掌居然把褚贵人打愣了,宫中何时有人在皇上面前动粗,她怎么敢!
“你——皇上在此——你竟敢——”
白筠筠勉强站起身,斜眼睨她。擦!打你就打你,还特么挑时间挑地方啊。
游了那么久,水下暗流复杂,湖水冰冷,再加上个少说一百斤的杨婉仪,此刻腿都是软的。刚才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可是也不过如此力道,真是便宜褚贱人了。前世她着迷锻炼,尤其是游泳和潜水。要不是身子不如前世的硬朗,今日也不至于累成狗一样。
淑妃见状怒道:“白选侍猖狂!你害了杨婉仪在先,如今又敢当着皇上的面打品级比你高的褚贵人,本宫看你是要造反,论罪当诛。来人——”
“且慢!”皇后出口拦道:“淑妃何必着急,事情还未清楚,之前也不过是褚贵人一人之词。白选侍深受太后和本宫的青睐,想来也不会做出害人之事。”她若是想害死杨婉仪,此刻杨婉仪早就溺毙了不是。
“白选侍你来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萧珩终于开了口,褚贵人刚刚被打,他选择了无视。
“臣妾虽然刚刚在水中与杨婉仪挣扎活命,并未亲眼看见褚贵人鼻涕眼泪的讲故事,可是猜也猜得出来,褚贵人必然是说臣妾妒忌杨婉仪,并且将她推入水中。可对?”
不待褚贵人回答,继续道:“想必褚贵人还说,她拦我拦不住,我还差点把她给害了,可对?”
众人面面相觑,没错。
白筠筠又道:“对了,褚贵人还有两个宫婢作证,而且两个宫婢是杨婉仪的人,可对?”
褚贵人呆呆愣住,转而回过神,“事实就是如此,你休要狡辩。”
“我狡辩?”白筠筠笑笑,一指里面的屋子,“褚贵人的锅太大,别怪妹妹不敢接。里面的杨婉仪一醒来,事实都会清楚。你不妨早早地认了罪,没准皇上对你坦白从宽。”
众人这才想起来里面还躺着个身怀龙胎的杨婉仪,淑妃疾步走向里屋,皇后和德妃见状也疾步跟了上去。
皇后不愧是皇后,气度沉稳不见慌乱,颇有大家风范,“常虹,拿着本宫的玉牌速速请御医前来会诊,杨婉仪和龙胎不可有失。”
众人见状,心里有了数。一张嘴对三张嘴,就看杨婉仪能不能醒过来。
萧珩睨了眼地上的褚贵人,命人将其带到偏殿,也让众嫔妃去偏殿休息,等着杨婉仪神志清醒。
白筠筠也想到偏殿休息,萧珩却道:“你留下,朕有事问你。”
白筠筠住了步子,挪步到萧珩面前,一如既往的低眉敛目。
萧珩瞥一眼里屋,皇后与几个嫔妃还在里面守着杨婉仪。心下猫爪子挠一般,捏起她的下巴,沉声问道:“你不是常年待在侍郎府的小院子里么?何时学会了凫水?”
是啊,何时学会了凫水,这是个鸟命题。
白筠筠扑通跪倒,眼泪瞬间涌上眼圈,好似面前拜的是菩萨,满脸的诚意与感激涕零。
“臣妾正要禀报皇上此事,先让臣妾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若是没有您和您的龙胎,臣妾与杨婉仪只怕是已经葬身湖底了。”
看着地上开始表演的人儿,萧珩此刻耐性极好,“继续,朕听着。”
白筠筠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