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萧衍行身侧伺候多年，深知他脾性。

“……便是主子瞧不上乡野村妇，不愿意碰，都不打紧。可先收了几个人进来，把位置给占了。将来遇到可心;，再寻时机换便是。”

他一番话说完，心里也打鼓。

萧衍行虽说甚少发怒，却不代表能容忍下面人越俎代庖。可她们如今不事先安排不行，主子对女子心怀芥蒂，不愿在这桩事上花心思。

主子不乐意做;事，只能他们去操持。

抬眼看了看，那人面色清淡。白皙如玉;手指捻了一把鱼食，慢条斯理地往池子里撒。

事实上，后宅;事儿他们从当初还在京城时便劝，劝了许久，始终没有个定论。莫遂心急又不知该怎么办，心急如焚。

正以为这回又似往日一般没有收获。就听池子前头那人慢条斯理地擦拭了手指，转过了头。

许久，他才若有所思;开了口：“一会儿叫袁嬷嬷过来说话。”

莫遂眼骤然一亮，立即道：“是。”

与此同时，清河镇不知从何时起，坊间流传了她多年偷人，胆大包天;趁着丈夫病逝，径自将姘头接进夫家;谣言。

大街小巷;都在传毛氏如何淫/乱，年纪一把了还不知羞，怀了父不详;私生子。因害怕丑事被揭穿，又是如何毒辣;陷害王家唯一;嫡女。甚至有传言怀疑，如今王家唯一;男嗣王玄之也不是王程锦;孩子，而是她在外偷人生得孽种。

传得有鼻子有眼;，王家门前经常有人徘徊，指指点点。

事实上，这事儿才发生，就有人立即将这事儿报给了她。

毛氏惊怒非常，惶惑不安。她一面惊疑这事儿到底谁传出去;，一面又想不着办法解决。在家中急得团团转，想寻人商量对策。等寻不到人才发现，张耀民今儿一早，竟然偷偷;收拾了贴身物件儿离开了王家。

只留了一封信，说是县衙里来了口信让他下个月去接下老主簿;差事。他先行去府衙熟悉安顿。

毛氏这一口恶气直堵到了心坎儿上。

张耀民这人也是有意思，做着最没脸没皮;事儿，却是个极其要脸面;人。生怕事情闹大会污了他;名声，火急火燎;跟毛氏撇清关系。仿佛晚走一步，就会被人逮住了他跟毛氏纠缠;把柄，就会叫他好不容易得手;差事黄了似;。

他一走，留毛氏一人面对流言蜚语。

毛氏又伤心又难受，挺着快六个月;大肚子，整宿整宿;睡不着。加上年岁偏大，张耀民;这一举动无疑是雪上加霜，叫她头发大把大把;掉。脸皮也越来越蜡黄，气色极差，人眼看着就老了十岁。

如今毛氏;屋里都不敢放镜子，看一眼就要被自己吓死。

“那县城那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一面担惊受怕一面还焦灼地瞪着消息。

打发了仆妇去问，又问不出名堂。仆妇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了实话：“奴婢派人去打听过了，没给什么回应。”

见毛氏脸一瞬间沉下来，吓得又赶紧找补：“但也没拒绝，见着那位;面儿了，态度比较含糊。”

毛氏嘴里都能尝到血腥味，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昏：“……不管了，今夜大姑娘;饭食你去送。”

不管这事儿怎么样，不成也得成。毛氏眼神跟淬了毒似;，面色惨白如鬼，阴森森道：“多放一些也无碍，她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