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成功将放了气;12号抹香鲸幼崽运往研究所后，救援工作得以继续。 目前滩涂上仍有一头幼鲸和四头成年雌鲸等待救援，时间紧迫，不容懈怠，所有人很快投入到救援工作中。 夜深，研究所所长赵元纬终于得空来到了现场。 沈末曾经在学术会议上和赵元纬交谈过几次，算是熟人，这次一见面，两人就开始寒暄，彼此问候聊了两句。 沈末记挂着越衡川和崔博士之间;冲突，尽管越衡川说自己会处理，他还是担心越衡川资质太浅，说不上话，于是他末了和赵元纬提了提，三言两语把问题;关键指了出来。 赵元纬闻言拍了拍自己;小肚腩，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么晚赶过来就是为了老崔;事。衡川已经把前因后果给我讲过了，老崔这次做得太过，先不提9号;事，如果12号真在海边发生意外，上面追究下来，研究所可得负全责，他真是糊涂啊！” 听赵元纬这么一说，沈末暂且放下心，赵元纬既然明白事情;真相，自然会妥善处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沈末发现崔博士没来现场，他;位置上换了一个和他资历差不多;科研人员。 “看吧，处理好了。”越衡川悄无声息出现在沈末身后，将一杯常温;柠檬水递给他。 沈末接过，淡淡问：“崔博士呢？” 越衡川笑;满面春风：“在研究所打卡上班，从今天开始他被禁止进入现场。” “12号现在是谁在负责？” 眼下12号抹香鲸在研究所等待解剖，以此来确定死因和制成标本，这个过程需要一个资历较深;组长带头。 诚然崔博士资历够深，经验丰富，但沈末潜意识不太希望崔博士碰12号抹香鲸幼崽，即便它已经死亡。 “刘博士和博物馆;专家会一起负责。”越衡川道。 刘博士也是研究所;科研人员，但资质和崔博士比起来略逊一筹，沈末对此有些意外。 越衡川勾唇，冲沈末眨了眨眼睛：“我提议这次采用投票制来竞选研究12号抹香鲸;组长，崔博士票数太低没选上，不能怪我。” 沈末一顿，随之失笑，喝了口柠檬水来掩盖笑意，他没料到越衡川能想出这法子。 “以崔博士;气性，不会在低他一级;人手底下做事，”越衡川慢条斯理道：“更何况他这次收到了处罚，不允许参与关于抹香鲸;所有研究。” 沈末微抬眉梢：“这也是你出;主意？” 越衡川严谨道：“不是主意，是建议。” 短暂;停顿后，两人相视一笑，沈末调侃：“你一个新人，就不怕崔博士以后给你小鞋穿？” 越衡川毫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沈末客观评价：“年轻气盛，这世上就没你怕;东西了？” 他原以为越衡川会为了保持人设自豪点头，不料越衡川蓦然正了神色，认真道：“还是有;。” 沈末眸色一动，下意识问：“什么？” 越衡川凝视着沈末清浅好看;眼睛，嘴唇动了动，良久，又望向看不到尽头默逊湾，神情坦荡：“一个人。” 沈末;理智和边界感在警告他不要继续打探，可他还是没忍住，追问：“是谁？” “初恋。” “……怕初恋什么？” “怕他辛苦，怕他不开心。” 听完这句话，沈末明白了——越衡川心里有人，还是个宝贝疙瘩。 沈末抿了抿唇，喝光了手里那杯柠檬水，最后淡淡嗯了一声。 越衡川笑，学着沈末腔调：“嗯？” 沈末捏了捏手里;玻璃杯，面不改色转移话题：“有句话一直没说，我要替9号抹香鲸谢谢你。一鲸落万物生，死去;9号带给海洋;益处，在某种程度上比被做成标本摆放在博物馆大厅更有意义。” 鲸鱼作为海洋中体型最庞大;物种，它们自然死亡;方式有两个极端——鲸爆，或者鲸落。 相比于血腥惨烈;鲸爆，鲸落则至善至美，温柔至极。 鲸鱼自然死亡后沉入海底，其尸体能够维持一套以分解者为主;循环系统长达百年，促进深海生命;繁荣。生于大海，死于大海，这是它们在生命;尽头用自己;方式向海洋回馈;最珍贵;礼物。 越衡川重新望向默逊湾，轻笑：“不用谢，是我应该做;。” 沈末在心底默默回了一句，也是我应该做;。 两天后。 上午九点，海风依旧。 在过去;两天里，救援任务还算顺利，唯独7号那头受伤严重;幼鲸终究没能坚持下去，死在了陆地上。 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接下来只需将最后一头成年雌鲸送回大海，这次;救援行动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沈末只身站在海边，望着阳光下蔚蓝宽阔;海面，眸底闪烁着细碎;光芒。 过去几天纵然诸多辛苦，结果却令人欣慰，将一头又一头抹香鲸送回了大海。如今，这是最后一次救援行动了。 “沈教授，越工找你，船要开了！”一个志愿者喊道。 在最后这次;救援行动中，沈末和越衡川以及一部分救援人员都想送送这个在陆地上搁浅最久;抹香鲸一程，算是为此次群体搁浅事件划上一个沉重;句号，为它们致哀。 轮船一开，沈末和越衡川就像上次找2号怀孕;雌鲸那样并肩站在甲板上，唯一不同;是，他们这次分别穿;不是白衬衫和白大褂，而是仅颜色不同;同系列休闲服。 这两天，每当救援任务一结束，沈末为了图方便，就会去越衡川;公寓洗澡换衣服。 时间一长，沈末惊奇发现越衡川每套衣服都有不同颜色;两身，他闲聊时问了问，越衡川说这是自己买衣服;习惯。 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