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釜户·御柱塔
长的样子,摘掉面具后的真实身份可是警察界的老前辈,警察厅警察学校的名誉校长。
官职大到说出去能吓死三分之二的警察。
当然了,并不包括某个每每将他气个半死,现在还不是日后那位冷血鬼畜教官的小子。
想到在自己年少时期曾对自己有过知遇之恩的银发男人,再看看现在这个总是逃学的银发坏小子……
真田弦右卫门狠瞪了苍介一眼,深感自己责任重大,任务艰巨。
另一边,辽苍介对这位总是对自己期望过高的教官……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谁会跟可笑的三岁小孩生气呢?
辽苍介只简简单单的扫过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怕是他“以后的旅途中”会有的学生,还自顾自想象了一个大义凛然的人设往自己身上套。
再没有比这样单纯的白痴更无趣的了。
要不是看在这个人的官职还有几分做棋子的价值,早在他说“没有半点警察该有的做派”时,辽苍介就已经……
夕阳在银发少年的脚下投射出诡谲的阴影。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深海一样的瞳中毫无光亮,那是冷酷到像是注视着脚边的蝼蚁一样的眼神。
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教育他“何为警察的做派”的那个人——
——已经,早就不在了。
*
东京,七釜户御柱塔顶楼,石板之间。
“回来了?”
辽苍介一迈进大门,就听见背对自己的老人这样说道。
他没什么精神的反手拉上身后绘着山海激浪的纸门,看了四周一圈,眯起双眼问:“三轮一言又来过了?”
“正是。”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点了点头,对他能看出来毫不意外,“他预言了你的去处,当然,还有你的逃课。”
“啊,是么。”逃学少年辽苍介毫不在意的应着,“弦右卫门那家伙打了多长时间小报告?”
国常路大觉发出苍老但浑厚的笑声,转身看向他,皱纹遍布的眼角近乎于慈爱的弯起:“明明是你自己不对在先,反倒还怪起别人了?”
辽苍介有些厌烦的皱起眉,但在他那张嘴说出什么话来之前,国常路大觉却紧接着说:“就算学校的课程无聊又无用,但你以前可还是会为了保持低调留在那里的,即便只是装个样子。”
他褐色的双眸平静的看着苍介,眼角的皱纹充斥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从上上次旅行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很焦躁。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
辽苍介一言不发的看着一边,看起来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硕大的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只有脚下的石板还在不断散发出银亮的光芒。
国常路大觉等了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很有些黯然的说:“果然啊,孙子大了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从小替忙碌的父母将他带大的唧酱也走不进他的心了……真寂寞啊,kukuku。”
“kukuku个鬼啊……”辽苍介抽抽嘴角,有气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你跟我不过是合作维护国内和平的关系而已,在那里装什么留守儿童的苦命爷爷啊?”
“啊呀被识破了吗。”国常路大觉一秒恢复正常。
“……”
辽苍介疲惫的叹了口气,转身拉开纸门:“我回去了——”
“你想逃避吗。”
犀利的问句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辽苍介置若罔闻,一步跨出了石板之间,反手想要关门。
“你想逃避吗!”国常路大觉严厉的抬高声音,“生命只是[现在就死]或者[迟早会死]的东西而已,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逃避是绝对没有用的!”
辽苍介的脚步倏然一僵。
“……那句话,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压低声音回过头来,手中被攥着的纸门隐约发出“嘎吱”的声响。
国常路大觉丝毫不在意少年那黑暗淤积的眼神,严肃的紧盯着他的眼睛,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振聋发聩。
“这是一位才华绝艳的年轻刑警说过的话,他在五年前的神奈川迦具都事件后赶到,参与了现场的搜救。怎么了吗?”
“……”
辽苍介陷入了一阵气息压抑的沉默。
他神色不明的偏开视线,蓝眸中雾霭沉沉,好半晌才听不出情绪的轻嗤一声:“无关紧要的外人对这句话当然适用,但我认为不该死的家伙……”
少年的嗓音渐渐沙哑起来,声音低缓冰冷。
“……在我同意之前就不该从我身边逃开。”
国常路大觉深深的皱起眉:“这是什么蛮不讲理的发言?你是闹脾气的小鬼吗?”
他头疼的摇了摇头,“苍介,没有人生来就是你的所有物,生死无常才是人生。”
“什么生死无常,那种可笑的人生我才不承认。”辽苍介冷冷的说着。
国常路大觉从他这句话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矍铄的目光立刻如箭般射向他:“你想干什么?「红巷」无法回到已经去过的时间点,你忘了吗?!”
“这么认真做什么。”辽苍介敷衍的勾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