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十一抽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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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人为一组，站好，整齐点！”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都给我老实点！”

“击！”

罪兵们的抽泣声并没有让举枪瞄准的宪兵为之动容，他们手指搭在扳机上，只等军官一声令下，便能够将子弹出，结束那些罪兵的一生。

“……”

“我想回家……”

“妈妈……我不想死……妈妈……”

军官话音刚落，宪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举起火枪，将枪托靠在肩前，瞄准着前体剧烈颤抖的罪兵。

“举枪！”

一阵检查枪械的声音响过，宪兵们便将火枪重新放下，立于边。

刷——咔——

“检查枪械。”

在围观平民的咒骂声中，军团的宪兵队便手持装上弹药的燧发枪在罪兵后两米的距离站定，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双眼中好似看着一具具站立的尸体一般，没有任何色彩波动。

在他们朝向的位置是被火炮轰塌的城墙缺口，那缺口上站满了凑闹的平民，他们都听闻了处决施暴者的事，便结伴赶来围观，他们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罪兵，不少亲人被屠戮的平民甚至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淌过护城河亲手杀了凶手。

在马尔克充满怨念的目光中，那些抽中红签的人被宪兵强制拖了出来，赶到护城河的边上朝着河水的方向整齐站立，对于那恶臭扑鼻的味道他们不为所动，因为双腿已经剧烈颤抖，不少人的裤子湿透，下隐隐渗出一滩水渍，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虐杀给人记忆更深的呢？就拿枪决，打中要害基本是当场死亡了，除非是弹道飘得老远，打中四肢或是体的其他地方让人感觉到强烈的疼痛，不然对视觉的冲击力是根本无法和前两种死法比拟的。

按照传统，十一抽杀律本应该是将抽到死签的士兵拖出来用石头砸死或是用木棍活活打死，但是在全军列装火枪之后，这个死法便被改为枪决。对于改变死法各个军团的监察官是很不愿的，在他们看来，从更加残忍的石头砸死和木棍打死变成简单的枪决，根本无法激起士兵心中的恐惧，让他们牢记这次经历。

“遵命。”副手应诺道，随后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看着这一切，马尔克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对着自己的副手吩咐道：“把所有抽到红签的人抓出来，押到护城河边上，枪决。”

他话有所指，那些抽到木签免死的人随即虎视眈眈的看向组内抽到红签面如死灰的人，在后者还没做出行动之前，其余九人便扑过去将他牢牢控制，让他动弹不得。于是，很多抽到红签的人便被控制住只能发出不甘的怒吼，在战友的压制下等待死亡的到来。

见状，马尔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一人有罪，同组受罚，若是想要活命，就管住与你们同组的人。”

更有甚者，见同组的人欢天喜地，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心里一横就要冲向周围荷枪实弹的线列步兵，但他只刚刚踏出一步，还没等踏出第二部，就听见一阵火枪齐鸣，致命弹丸便将他打成了筛子，连同与他同一组的罪兵也倒在血泊之中。

马克尔的声音落到每个人耳中，那些只是抽到木签的人庆幸的长舒一口气，向各自信仰的神灵祈祷，感谢他能够庇护自己逃过一劫，而那些很幸运抽到红签的人则是捶顿足，痛恨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不公，或是直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眼涣散，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过了几分钟，监察官马尔克才站出来，冷声道：“所有抽到红签的人向前一步走。”

紧接着，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以及倒吸凉气的嘶嘶声，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是面对死亡的抽泣，马蒂亚斯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容，他可以从他们脸上的表变化来推测出对方抽到了什么签。

他话音刚落，所有宪兵将他的话语重新复述一遍，紧接着，每个小组的罪兵轮流走向宪兵，在后者的监督下从对方手里攥着的一把木签内抽出一根，因为顶部是被一层布包裹的，所以在布拆开前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抽到了什么，等到所有人都抽取完毕后，宪兵们才下令取下包裹着签的布。

“是。”马尔克监察官应道，而后用那冰冷冷的声音说道：“开始执行，十一抽杀律。”

监察官，是军团宪兵队的主官，因为嫌宪兵队长这个称呼不好听，所以理查德将宪兵队长改为监察官。

马蒂亚斯不用回头查看都知道是谁在说话，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马尔克监察官，请你执行吧。”

“军团长大人，所有罪兵都被分组完毕，可以进行十一抽杀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从他后响起。

看着被强行很成十人一组的罪兵，第二军指挥官马蒂亚斯·霍恩面无表，被线列步兵团团包围的这些罪兵一共有三千四百多人，附庸**队的三分之二军队几乎都在这了，如此败坏的军纪让早已习惯军纪严明的他非常不屑，却又无可奈何。

走在一行行罪兵之间，宪兵队的士兵们厉声呵斥道，在他们出声之后，人群中一些原本蠢蠢动的心顿时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