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鹅开窍
,你去哪里了大哥?你在通风管道里吗?大哥你说句话啊!”
五秒后,闻母也开始了:“嘶,我突然想起来家里开水壶的插头忘记插了,赶紧回去……”
最后,方圆那强大的母性让他在闻鹤的凝视下足足坚持了十五秒,“我去看看节目组准备怎么剪……”
一行人瞬间作鸟兽散,只有敬业的摄影师,不得不继续跟在二人身后。
闻鹤跟着柏生的脚步,走出了门外。
临走时,还不忘将衣角上那点水迹抹掉,整理了一下自己纹丝不动的衣领。
不管怎样。
造型还是要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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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生一路出了酒店,又走到了来时的路上。
时间渐晚,周围的建筑纷纷亮起灯火,水面被照的透亮一片,远处偶尔有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火星燃烧引线的炸响,红绿紫蓝,把人注视它的瞳孔不由分说染成异色。
这条道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都在步伐匆匆地行走,只有柏生,还在前头歪七扭八地走獭步。
他喝醉后的行走方式比较独特,就,你不能说他没有在走直线,他的确走了,但每一步的脚都能落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位置,一时半会儿远着看,就特别像新开业酒店重金购置的那种迎风摇摆气球人,搞笑中带着一丝蠢萌。
闻鹤看他贴着栅栏走,心头一紧,上去谨慎地牵住了他的衣袖,“慢慢来。”
柏生是真喝的有点迷糊了。
他上辈子滴酒不沾,这辈子想说穿书了,那这个角色的设定就该是酒量很好,所以他刚刚那么豪迈地把白兰地当酒精饮料喝,多少有点暴发户般的豪横——反正我不会醉!
但柏生忘了,但凡他有一点继承到原书的设定,他的真人CS和保龄球赛事都不会变成描边大师。
很惨。
他现在有点飘飘然,走路像踩在云端,“哦……”
喝醉了的柏生眼神有点迷茫,在闻鹤不抱希望地伸出自己的手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臂弯:“借我,扶一下。”
闻鹤见状,放慢了速度。
两个人,一醉一清醒,以极舒适的速度在长长的桥道上行走着。
夜风拂面,稍微带走了一些脸颊上蒸腾的热度,流水声潺潺,远方传来遥遥热闹的人声,闻鹤听着身边慢吞吞在数地砖的声音,抿起了唇。
“其实……”他有些艰涩的开口,“我也不明白自己有时在想什么。”
柏生甚至连头都没抬,看上去对他的话并不很感兴趣:“唔?”
“……从那次,我看到你在阳光下的那一幕,可能就开始变了吧。”闻鹤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刻,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好久,在唇齿间推敲好多次,如何合适,如何得体,过了十八道关卡,最后才能出口,“我开始改变想法。我突然莫名地想去剧组多视察——但后来发现,其实只是想多看看你。”
柏生还是没什么反应,模糊的应了声“嗯”,权当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
“不管是,拍摄时的样子,还是平常的样子。”那磨嘴的话语好像稍微变温顺了一些,闻鹤垂着眼道:“每次看到你,我总是很开心,虽然你好像不太开心。”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亮的小孩打闹声,夜风吹着甲板上的灯笼,在身旁的水面都能投下波光,月亮出来了,像波光里摇曳的小白船。
柏生有点困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有点湿润。
闻鹤看着他困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但现在看来,柏生醉了也挺好的。
这样,他才能继续烦恼地吐露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后来,我发现,你不开心,我好像也会不开心。”闻鹤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一个人开心。”
说话也是,好像怎样说都不对,想为他做什么,可好像总是不被需要。
第一次有这种感受的大鹅在网里撞的跌跌撞撞,又被自己想接近的对象撵的嘎嘎大叫,很挫败,可还是没有办法。
闻鹤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柏生的脸,还是在那张简历上。
自己当时好像并没有过多在意,那时,他甚至还对这份职业抱着种近乎傲慢的歧视。
“你演的电视剧,我看完了。”闻鹤抿了抿嘴唇,像是想补偿什么似的,又急忙低声道:“你演的很好。”
为什么是戏子呢?
那时是什么想法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但闻鹤看着柏生,突然觉得,演员其实是一个很浪漫的职业。
……虽然他对浪漫一窍不通,但,在有限的世界里能演绎出无限的人生,用心血去塑造另一个相似却又不是自己的角色,这对他循规蹈矩,好像一眼能望见尽头的人生来说,的确很浪漫。
只是这浪漫并非他一人独有。
柏生果然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是很困地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困了?”闻鹤停住步伐,垂眸说:“我背你到停车场。”
语气好像平铺直叙,却又带着点询问。
柏生向来不跟人客气,他很矫健地一个蹦跶,在闻鹤坚实的背上瘫成一条鱼饼。
两人的气息瞬间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