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甘露殿内，李世民刚从自己儿子抢了自己小老婆，不知几代孙夺儿媳的震撼消息中回过神来，紧跟着又知道自己亲亲老婆要死了，他的悲伤难以言表，跟在李承乾后面往立政殿跑。

他的观音婢，呜呜……

同样听到自己未来死讯的长孙皇后，还没哄好身边长女次子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还没哄好就见大儿子流着泪闯进来。

“承乾……”

她话音刚落，又看见丈夫紧随儿子身后闯入进来。

“观音婢……”

李世民越过孩子紧紧抱住了老婆，长孙皇后晃了晃神，示意殿内宫女将几个孩子带下去哄。

很快殿内安静下来，只隐约听见侧殿孩子的哭喊声，她无奈抱住了丈夫的头，一如这几年他每回做噩梦时一样，抱住他哄着他。

“观音婢……”李世民无法想象失去观音婢后的日子，他与观音婢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夫唱妇随，不论多艰难互相扶持走到现在。

毫无疑问，长孙氏在他心目中无人能替代。

一想到再过几年他就将失去她，李世民心中充满了恐慌。

长孙皇后任由他抱着，许久后才开口，“二哥，天音说我还有七年可活，这是好事，提前七年知道，我们可先遍寻名医。”相较于自己她更担心丈夫，天音说了再过几年丈夫也会生大病，这病还会影响到寿命。

她是知道二哥的，若不是病到厉害，想赌一把，是不可能去吃丹药。

“对对对，去寻找名医！宫中御医医术不行，那就贴榜寻找民间神医！”

“朕这就下旨！”

长孙皇后并未阻拦。

李世民自认找到好办法后，匆忙去召集臣子。

这边长孙皇后目送丈夫离开，去了侧殿，亲手沾湿了帕子给儿子女儿们擦脸。

她看着长子，实在无法相信这孩子未来会娶庶母。

眼下丈夫被她支走，她只希望他能晚点想起这件事来。

哄好了几个年幼孩子，长孙皇后又去处理宫务，安排去长乐门的婆子来复命。

“海陵郡王妃在听天音说一切是后人胡乱揣测，在殿内昏厥了过去……”

李世民登基后将李元吉爵位从齐王降为海陵郡王，齐王妃也跟着变成海陵郡王妃。

长孙皇后摇摇头，“这事说来委屈她了，让人多照看些。”虽然无法将她放出来，但是物质上还是能够照顾一下。

那李明未来不管是谁所生，既然被她儿子过继给了四弟，那李明就是海陵郡王的儿子，说是海陵郡王妃的儿子也没错，只是区别不是亲生而已。

考虑到丈夫身上被泼的污水是承乾在未来将人过继弄出，长孙皇后也只能无奈给儿子收拾烂摊子。

……

皇太子之位已定，即使是裴寂也无回天之力。

祭祀太庙过后，他回到家中命人将前段时间收到的古籍书画金银珠宝收拾了，悄悄送去大公子府。

裴寂的儿子看着惋惜，“非得送回去吗？”

“大公子时运不济呀，哪怕天音晚上一日再出现，也还有回旋余地，如今太子之位已定，太子还掌握兵马，大公子毫无胜算。”

裴寂摇摇头，想到李建成送来的那几个绝世美人又吩咐儿子。

“你再寻摸几个美人给晋王送过去。”

作为李渊身边的近臣，裴寂很讲信用，收了礼肯定会办事，李世民给他送礼，他帮李世民办事，李建成给他送礼，他就帮李建成的忙，他自认不偏不倚，只忠于皇帝。

唉，如今事办不成，为了避免麻烦也只能将礼送回去，否则让太子误会可就不好了。

“阿耶，太子在东宫宴请，阿耶出发后，儿子就偷偷将这些给晋王送去。”

晋王府，李元吉一脸焦躁，“大哥，阿耶他是不是疯了？李世民未来会弑兄杀弟，怎么能封他做太子？大哥，要不这次东宫宴请，我们乘他不备毒杀了他？”

“三胡！”李建成怒斥一声打断他。

哪怕是他也知道如今大唐离不开李世民，杀了他大唐崩坏在即，李世民动不得，却不代表不能缓缓图之。

历朝太子难做，戾太子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眼下阿耶被那天音迷惑，暂时下了糊涂旨意，等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哪怕是知道李世民有千古一帝称号又如何，人性不可揣测，儿子有不如自己有。

李建成愿意等，如今知道未来，谁又不能说他不能来一次“玄武门之变”？

若说长安城现今谁最高兴，毫无疑问是刚当上太子的李世民。

被立为太子，他第一时间搬去东宫。

呜呜呜，他爹还是爱他的，虽然曾经有过想要将太子之位给大哥的念头，但最后还是迷途归返将太子之位给了他。

李世民也知道事情真相是天音出现，才让他爹改变主意，但做人嘛，也不要太死心眼，这种事心照不宣就是，反正得好处的是他。

太子之位是他的了，哈哈哈，谁都别想夺走！

东宫新上任的太子热热闹闹在东宫宴请宾客，皇帝李渊喝了两杯酒以不善饮酒离场。

晋王和齐王两派面无喜色看着太子一派满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