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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已经死了。”嘉尔沉声道。
“死人了?怎么回事?我没有听说啊!”苏巴大吃一惊。
“嘉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知道什么?”瘦瘦的赫鲁鲁显得冷静许多,问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死了!哎呀,少废话,快点帮我找找!”嘉尔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把之前的经历还有温迪森是暗灵师的事说出来。
苏巴和赫鲁鲁对视一眼,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找起来。但他们两人害怕真的看到熟人的尸体,动作畏畏缩缩,大多数时候都是象征性地翻一些嘉尔已经找过的地方,对提高他的效率其实并没有多少帮助。
嘉尔心知肚明,却也没什么不满——因为他自己也是害怕的,只是胸中憋着一口气,促使他一定要找到温迪森的尸体、确认他的死亡。至于找到之后要做什么——报告或者是隐瞒,他还没有想好。
想象着下一次他拉开的柜子、掀开的草堆下面或许就是一张惨白的、血腥的死人脸,嘉尔就心中惴惴,只是他逞强,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不知不觉间,几人就离开集市,钻入到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里。
塔楼下方除了那一片集市比较空旷以外,周围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通道,大的有两人多高,小的甚至连嘉尔这种身材比较瘦削的少年都钻不进去,都是住在集市附近的人家挖通的。这样他们就省去了从自家地下室爬上去、自寒冷的地表走过来才能进入集市的麻烦。不过,这样的通道必然会让集市温暖的空气流失,所以这些人家要支付一笔额外的“暖气费”,费用还不低。当然,比起在集市开店还是要便宜得多。
盲目地找了一阵后,苏巴忽然停下来,贴在地上仔细地停了一阵,面色古怪地说:“嘉尔,赫鲁鲁,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嘉尔迷惑,随即恍然,看着苏巴圆圆胖胖的肚子笑道:“是你肚子叫的声音是吧?你饿了?”
“我也饿了,嘉尔。”赫鲁鲁擦着汗,一屁股坐到地上,“现在都该吃晚饭了,嘉尔,我们回去吧。我妈肯定做好饭在家等着我了!”
“肚子好饿……不,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苏巴带着几分紧张与忐忑,用一种渴望认同又期待被否定的矛盾语气说:“嘉尔,你听……你贴着墙听,是不是有种特别奇怪的声音?”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嘉尔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依言靠到墙上。
赫鲁鲁也是如此,同时嘴里还嘲笑着:“苏巴,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一点风声都能把你吓着!”
嘉尔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有很多通道连通了集市,所以通道中经常会有风,有时会穿出十分可怕的声音,仿佛有什么怪兽在嘶吼一样。嘉尔小时候还会经常被那种声音吓得要哭,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习惯了,也不再为此感到恐惧。
——苏巴就是胆小、丢人,下次不带他一起玩了。
耳朵贴到墙壁上的时候,嘉尔心中想到。
开始没什么声音,但当他们都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缓以后,嘉尔也听到了苏巴所说的那种“奇怪的声音”。
哭声、尖叫声、咆哮声。
狞笑、惨叫、怒吼、哀鸣。
刀剑碰撞、桌椅翻倒、碗碟摔碎、盔甲上的叶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火焰吞噬房屋传来哔哔啵啵的声音。
嘉尔猛地直起腰,各种声音顿时消失了,只有呼呼的风声隐约从远处传来。他惊惧地看着那堵土黄色的墙,仿佛在看什么恐怖的怪物。
苏巴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似哭似笑、极其勉强的笑容:“你看,我就说是很奇怪的声音吧?今天的风声真的好古怪啊,是吧?哈、哈哈……”
笑声干涩如石头在摩擦,苏巴只笑了两声就停了下来。
“对、对啊!”赫鲁鲁面色惨白,还在试图自欺欺人,“没错,是风声,就是风声!苏巴,你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的,没出息。”
“对、对不起。”苏巴下意识地道歉说,“这就是风声,对吧,嘉尔?”
两人用哀求似的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嘉尔,似乎他是什么一槌定音的权威,只要他一个肯定,两人就可以真正放下心来,把这当成事实,不去理会那个可怕的猜想。
嘉尔目光涣散地看了眼两人,没有说话,而是再一次缓缓地、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种种声音混杂成一首血腥而残忍的交响曲,他仿佛能看到很多熟悉的人在其中,伴着火光和剑影,痛苦地挣扎起舞。
反抗……倒下!
逃跑……倒下!
哀求……倒下!
血水喷溅,尸横遍野!
男女老幼,身怀六甲的孕妇,襁褓中的婴儿!
侩子手们就像一个个无血无肉的杀戮机器,下手时没有任何怜悯和犹豫。纷乱的声音中,他似乎还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拿着店里砍肉的斧头,冲着敌人发出徒劳的怒吼。他高高的举起斧头,冲上去!
噗——
一支□□从他的胸口穿过,将他整个人串在上面。男人睁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甩了出去,砸翻了那个他视若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