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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王雪琴略显严肃,叫住刚要上楼的老爷子,一起在客厅等着尔豪回来。
“难得看你这么严肃。”
“嗯。”比平时的王雪琴话少了很多,这让陆振华也有些严肃起来。
客厅只有钟表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尔豪进来就看到了这两座大佛,皮子一紧,想到了他爸的小皮鞭。
“你俩这是干嘛呢?”尔豪小心翼翼的问道。
“等你。”王雪琴面不改色的看了尔豪一眼,“别坐下了,站着吧,有事说。”
“这么严肃啊。”尔豪已经很久没有像小孩子一样挨训了。
陆振华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在幸灾乐祸,还笑呢!不知道怎么惹你妈了,一会儿骂死你。王雪琴则是瞥了他一眼,心里万分同情,还嬉皮笑脸,惹着你老子,一会儿揍死你。
“咳…”王雪琴开了开嗓,缓缓的把事情说了,“16岁的年纪,正是男女之间情窦初开的时节,彼此互有好感很正常,我不认为这是一段成熟的感情,也希望尔豪能找各方面比较优秀的女孩子,而不是可云这样不检点的女人,所以,选择赶走她。”
未婚先孕,寡妇守节…这还是一个对女性十分严苛的年代,整件事对对错错已经分不清了,王雪琴用现代的思维也无解,只能把记忆中王雪琴的想法如实的阐述。
“可云生病这件事我也是真的很抱歉。”
“所以,妈妈,可云当时没有去广州,你是在骗我!”
“没错。”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砰的一声,陆振华把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王雪琴,嫌贫爱富欺负人,你还有道理了吗?李副官跟我驰骋疆场,戎马一生,从东北到上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仗势欺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鞭子,把我的鞭子拿来!”
王雪琴吓得一哆嗦,靠在沙发上,心都提了上来,想好的淡定说完,他要是动手自己就走,可真到这一刻委屈极了,事儿不是自己干的,自己还得背锅,又无人可说,在和平年代过的好好的,却跑到了这战争年代,举目无亲,自己出个门都胆战心惊,人还老了十多岁,平时不断给自己洗脑,不断告诉自己接受,能活着就好,可是凭什么啊,自己见义勇为还勇出错来了,还有这狗男人,人都给他睡了,平时心肝宝贝儿的,现在说打就要打,翻脸比翻书还快,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就往下流,王雪琴不想示弱,便用袖子偷偷把眼泪擦掉,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
刘妈把鞭子拿了下来,陆振华愤怒就要抽过去,尔豪见状赶紧拉住他,“爸爸,爸爸你冷静一下,妈妈生病刚好,经受不住你这鞭子啊。”听着动静,如萍,梦萍,尔杰都跑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梦萍抚着王雪琴的背,不断安慰她。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动鞭子啊。”
“好好说,也不看看你妈干了什么好事儿。”
王雪琴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干了什么好事儿,怎么了?我干什么了?我想给我儿子找个体面的媳妇怎么了?有错吗?她怀孕是尔豪逼她的吗?孩子去世是我想的吗?我赶她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怀孕了啊。”
“看看看看,说的叫什么话,我今天就打死你!”
“爸爸,爸爸,你打我吧,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你以为你跑的了吗?等会儿就是你!”
“尔豪,不用拦着,要打就让他打死我好了”王雪琴有些心灰意冷了。
“妈,你就不要再拱火了!”
“好好好,好样的。”陆振华推开尔豪,扬起鞭子,就抽了下去,王雪琴吓得闭起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颤抖着睁开眼睛,却看见鞭子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陆振华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上了楼。
王雪琴松了一口气,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突然又笑出了声,她想大概是因为不用冒险出去找出路了吧。
夜里王雪琴在床上翻来覆去,陆振华这一晚没回房间,想了想,王雪琴起身去泡了壶茶,悄悄地来到了书房门口,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陆振华坐在椅子上,连头都没有抬,更别说看她一眼了,王雪琴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坐在陆振华侧面的椅子上,看着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王雪琴只能自己先打破僵局了,试探的伸出小手拉了拉陆振华的坐摆。
“离我远点。”陆振华冷着声音说道。
我忍了,和狗男人计较什么!王雪琴默默的想着,再次伸手抱住陆振华的胳膊。
“老爷子,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已经和李副官了,可云看病费用我们负责,要是需要尔豪,就让尔豪去陪着看病,实在不行看领养个孩子看看行不行。”
“出去。”
看着陆振华不为所动,王雪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抱着他胳膊,开始默默的掉眼泪,她不占理,也不敢哭出声来,连抽噎都小心翼翼怕扰到陆振华,十几分钟过去了,陆振华大概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了,伸手把人搂进怀里,等她缓一缓,才说:“我和李副官是能交托后背的兄弟,来到上海,我就这一个兄弟了,可云是不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