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戏中戏(2)
”
阮苏淮见陆枝遇拿着那脏毛巾就凑着她的脸上靠,那臭气熏天的汗味熏的她脸发白,她挪动身体后退,胡乱地抓住了陆枝遇的手腕,反射性就在陆枝遇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那一声极重,在空气中发出了刺耳啪的一声,直将陆枝遇的脸颊打歪。
阮苏淮按着陆枝遇的手没了动静,倒是手背上忽然落下了几滴凉丝丝的泪珠。
她一愣,只见陆枝遇那张纯净白如豆腐般滑润的脸颊半边泛红微肿,收敛的长睫毛下那双如黑曜石般泛着深紫的双眸氤氲着泪珠,抿唇低眸之时,若菡萏碎落玉珠,柔弱清美,饶是楚楚动人。
阮苏淮一向自恃美貌,但见到了面前这人的惺惺作态,心底竟是浮出了,美人垂泪,楚楚动人,这奇异的八个字。
这眉眼,朝着她抬眼望之际,竟是极美,令她愣神了一刻。
“小淮,你抓着枝遇做什么?”
有点愠怒的磁性男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阮苏淮瞬间明白了什么,手想抽开,却被陆枝遇反死死抓住了手腕,那张美艳无比的脸不由得一黑,美眸恶狠狠地瞪了眼陆枝遇,一向是她算计别人,什么时候,竟有人先措不及防的将她一军。
陆枝遇感到手腕被杜越泽用力一拉,整个人都撞在了他的怀里,她倔强的撇过了脸,泪憋在了眼眶里打着转儿,她轻声说:“要你出手做什么,我不用你管,杜越泽,你也没帮过我不是吗?”
杜越泽钳起陆枝遇的下巴,两人鼻尖相碰,呼吸流转,双目相对。
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指腹抹去了她脸颊的泪花,望着她冷硬抗拒的表情,说:“陆枝遇,你想让我怎么办?小淮她从小就纯真率直,也没尝过什么苦头,她有些任性,大小姐脾气,你没事去招惹她做什么?被她打,被羞辱,都是你自找的知道吗?”
陆枝遇看着陆圆躲在门后看着,她心底暗暗说了声机灵鬼,随即推开了杜越泽,背过身去,“杜总,我要换装了,麻烦你让一让。”
杜越泽俊容一沉,似是被忽视的不悦,拉住了陆枝遇转身而去的手臂,在她转头之时,说:“我会让小淮替你道歉的,你好歹也是我的人。”
“我明白了,杜总。”
陆枝遇面上不动声色,瞧了眼杜越泽身后阮苏淮那张美艳面孔眸中带着不善的冷光,心里啧然,转身走入了换衣间。
在换衣室内换了几个造型后,陆枝遇梳着环髻,耳佩玉珠,面若桃花明丽动人地缓缓走出,她穿着束腰白汉裙外披着一袭檀衣,鬓发双边斜插镶嵌朱石的银纹玉簪,银蛇腰环扣于纤腰,走动之时,微长轻薄的裙下摆层层叠叠地拂起,金线绣花泛着点点流光,似有仙气缭绕,如踏云霄。
“姐,你这套衣服也太好看了吧!”
陆圆玩着游戏机,在看到了陆枝遇之时,眼睛顿时灼亮,绕着她上上下下地转着打量。
陆枝遇拿着圈划注释过的剧本,口中默念了几句台词,听着陆圆的话,有点逗笑地说:“扮演的是一朝的公主,皇亲国戚,穿的当然不一样。”
陆圆认真地观察着镜中的陆枝遇说:“这不一样,有些人穿这衣服架势撑不起,我倒是觉得姐姐,你穿的特别有气质。”
陆枝遇默念完了台词,又对着镜子将表情动态,语气停顿演绎了一遍,对于自己会发挥出几成的表现,心里有了点底。
陆圆双手搭在了陆枝遇的肩膀上,将一颗薄荷糖递到了她嘴边,说:“姐,我就都靠你了,这回拍戏你要相信自己点,别总想着自己演戏不行,你就想着这角色就是你,说不定能演的好一些。”
陆枝遇回拍了拍陆圆放在她肩膀的手,笑了笑说:“你就在一旁看着吧,我心里有底了。”
她又转身面向了陆圆,说:“杜越泽,是你叫来的吧?”
陆圆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说:“不叫来,阮小姐欺负你了,到时候被越泽哥知道了,还不是都欺负在我头上。”
“谢谢了。小圆。”
陆枝遇眸光略微闪动,心中想将陆圆换掉换个经纪人的想法略微有点动摇,陆圆年纪小,比较好说话,她也可以潜移默化培养她,如果换个有头脑的经纪人,她还要提防,有些事可能更难办。
化妆间的门被拉开,阮苏淮手上拿着把道具佩剑站在门口,她似乎已经进入了角色,一举一动英气逼人。
“陆枝遇,你的镜头要开始拍了。刚才的事,我们就当过去了,我不会计较你。”
阮苏淮的唇嚅嗫了一下,半晌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因耻辱和微愤而绷紧。
陆枝遇沉着地看了阮苏淮一眼,劲直从她的身边走出了门,反正两人之后免不了竞争,也不必那么假惺惺的去假意友好,而她今夜还要趁着戏用判魂铃测一测对方,说不定是目标人物,那她还要在考虑一下新的对策。:,,,